“这是无妄之灾?”顾醉眠反问。
“你有没有想过我,当初兰陵净氏才是无妄之灾吧。”顾遥知语气不屑,这齐国的皇室他已经看透了,“不管怎样,我会如江楼月的意,他确实有帝王之才,可是他心眼太小,我会助长他的猜忌薄情,等到东顾吞并齐国后,他才会后悔,我要他永生永世后悔,顾醒你知道吗?我不会杀他,我会侮辱他,就像他以前侮辱我一样,但我会百倍千倍奉还,等到事成后,我们会成亲,而他会亲眼看着我们成亲。”
对于此刻的顾醉眠而言,顾遥知的话比江楼月这个人还要可怕几分,第一次,她在顾遥知身上感受到了可怕,眼前这个人换了一张脸,即使留有一双和净萧何一模一样的眼睛,即使他就是净萧何本人,但对顾醉眠而言,已经不是了,她那个如同弯月一样清冷的,郎艳无双的少年郎,终究被时光掩埋,被齐国的权谋害死,活着的那个人空有净萧何的仇恨,再无净萧何的善良。
可是顾醉眠不能要求顾遥知去原谅,作为旁观者的她都不能原谅,何况是失去一切的他。
“希望你会如愿以偿。”最后顾醉眠留下这么干巴巴的一句就离开了。
顾遥知想着来日方长,他眼下最重要的是去金陵太守府,只是这金陵太守曾是金陵郡王的门生,只怕想从他这里下手也很难。
“爷,查到了。”雾中适时出现在顾遥知面前,他不急着去太守府就是在等雾中回来,想着他来了,顾遥知是时候出发了。
“丞相大驾光临寒舍,是卑职失礼了。”金陵太守姓孙名众,如今带着一大家子人来迎接顾遥知。
顾遥知脸上淡笑,他眼神张扬似乎在找谁。
“听闻孙太守得了一美娇妻,如今怎么没见。”顾遥知的目的实在过于明确,孙众也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不过孙众只是呆了一秒就笑着说:“拙荆身体不适,出门就医去了。”
“这么巧,听说你多年不曾娶妻,三年前才娶了这么一位妻子,还曾发誓不纳妾,我还真想看看是什么人物呢。”顾遥知的架势大有不依不饶,孙众也不慌只是打马虎眼,但顾遥知毕竟是男客不宜见内妇,因此这事也就说到这了。
“您这不是要来看账本,下官早就备好了。”
“哦?我好像还没说呢。”顾遥知眼底的假笑让孙众有些慌张,这顾遥知没提过的事情他居然能提前知道。
孙众也是个老油条,只说:“这不是到了查税赋时候,下官想着提前准备出来,亦无伤大雅。”
“是这么个理。”顾遥知踏步走进去,他只带了四个账房好手,“眼下时候不早了,我让人带走,到时候再还你。”
这不是疑问,而是通知。
“自然可以。”孙众不可能会拒绝。
顾遥知带着人走了,最后好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他背对着孙众说:“听闻鸡鸣寺下有一农舍方才失火了,也不知有没有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