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想她了,以至于我开始信那些鬼神之说,我很想追她而去,一来我答应她会好好活着,还有就是我认为即使死后,我也不一定能找到她。凉州的旧友听说我招了十方术士,她笑骂:“都是些骗人的,你也信。”
“我不信,你又能帮我吗?”
我自知卖卖惨她就会帮我,只要她帮我,我就有一线生机,我曾救过她的命,她没道理拒绝。
圣姑娘告诉我,帮我可以,只是巫术能让我们重回往日,可需要代价,能重来一次,又怕什么代价呢。最终我用三魂六魄换来九次机会,如果次次不圆满我就会堕落成魔,永生永世只能在无边荒芜之中,我自信,我不会辜负她,她亦是如此,可惜我当时心急,没听清圣姑娘说的。
原来我们重回顾醒十五岁后,只有顾醒记得从前记忆,而她的记忆也只是片段,换言之我们只是有了机会,却没有任何扭转乾坤的力量,但凭心走。只有最后一次,我有了一些记忆,也是不完整的,我一心想着顾醒,不记得自己曾屠城七次,我杀戮太重,怎能圆满。
有些事我真的记不清了,有些人也是,我满眼都是顾醒,只有顾醒。
我将顾醒从奈何桥拉了回来,我盼望她能找回我,她能爱再一次。可是有些事情好像变了。
顾醉眠和净萧何第二次故事开始了。
一日我刚醒来,正在山下执行师父的命令,我本带了许多糖食,虽然我清楚我开不了口,我买的再多也不敢走到顾醒面前问她,我给你买的,你要不要?
我怕她不要。
买好之后,我骑马狂奔却瞧见九华派站满了人,听他们说话好似是为江国公招安一事而来,这里好几千人,我却一眼能看见她,顾醒一脸惊喜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复杂,我很奇怪,为什么她会用这种眼神。
等处理好那些小蝼蚁后便是出师门,我很好奇顾醒去哪,但也止于好奇了,因为她的身份不允许我对她有另样的情愫。出师门后她一路跟着我,我不理睬,她只当听不见,原来顾醒私下是这样大胆,也挺可爱的。
那些糖我藏的好好的,她不知道,虽然糖食早已发烂发臭,可在我心里一直都是甜的。
我本来是想直接回兰陵,但她跟着我,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带着她四处乱逛,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我想和她地老天荒,我想带她走,江楼月并非良人,我很清楚,但也只能止于此,父亲告诉我,不能和他争。
有日我们来到一处密林,顾醒好像很不开心,她不想走这,但我只想密林之后是一处瀑布,十分好看,我想带她去看,所以我看出她的不愿还是带着她去了。谁知我们遇到江楼月被人追杀,我身为世子,是臣子,我不能不救,不知为何顾醒一脸厌恶,如果我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我一定一定不会再去那个地方。
江楼月看上了顾醒,他再一次得到了她,奇怪,我为什么要说再一次。
我冷眼看着他带走顾醒,他们大婚之日我没去,莫名生了场大病,后来听说江楼月很喜欢她,喜欢到为她废了后宫,既然如此喜欢,为何要废掉她武功。
终究还是笼中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