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你侬我侬情意绵绵,有人彻夜难眠唯恐失去所爱。
江楼月最近烦的事除开和顾醉眠闹僵之外,还有关于编排他身世的谣言一事。在兰陵最近兴起了一股谣言,旧事重提,说是谢皇后和江国公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感情甚笃,谁知一道圣旨将他们二人分开,说的那叫煞有介事。
也是谣言从兰陵出现,又四散至齐国各地,愈演愈烈,上次顾醉眠一事江楼月就杀鸡儆猴,但能堵住一次,又能堵住第二次吗?难敌悠悠之口啊。
这日江楼月在书房召集六部等忠臣商议如何解决此事,这事只差一步就能让启帝知晓,光是各地太守的折子,这三日来他都拦了不下百件。
“依臣看不妨抓几个闹事者,杀鸡儆猴来使百姓闭嘴。”说话这人正是吏部尚书魏忠。
魏忠乃凉州人士,为官三十载,如今已有五十,是六部中最为年长大臣,为人严苛,最喜武力解决问题,因和顾遥知的大理寺在一定职责上有冲突,因而时常和顾遥知做对,今日他来了东宫正是听说顾遥知久病不愈来不了。
“魏大人说的极是,不如将齐国百姓全都杀了,这样才算如你的意?”怼魏忠这人是刑部尚书宋书,同魏忠性格正好相反,最是温和,最喜和平解决问题。
“那你说说这怎么办。”魏忠气的胡子都飞起来,尽管宋书不想大动干戈,可是他也没有好的意见,只好说一句:“那要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呀。”
“够了。”江楼月看着这群人,要不就不说话,要不就在那吵,这等无用之人,也能做到六部,他见所有人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就是没有什么实际意见,于是问一个沉默的人。
“于铭尧,你有什么意见。”江楼月突然叫到他,这事于铭尧没有想到的,往日他兢兢业业从不和东宫攀上关系,今日也不知为何叫到他,于铭尧心里对江楼月有气,恨他的多妻之恨,因而心里即使有个想法,他也只是说:“没有。”
江楼月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之情,“都滚吧。”
众人听了急忙离开,这太子喜怒无常,何况这事涉及江国公和谢皇后,又事关太子身世,就算有人有想法也都不敢提,这事只能让启帝去定夺,只是他虽然不再沉迷炼丹药,可是温柔乡也很磨人,没有人敢将事情告诉启帝。
顾遥知称病已有数日,那丞相许是真相将他作为接班人来培养,先是每日派人慰问,今日却直接来了顾府。顾遥知像是猜到一般,早早就预备好了等着丞相的到来。
“你还知道老夫的喜好。”丞相笑着结果一杯上好的雨前龙井。
“像您这样的文人雅士,我想九州内人人都会仰慕。”顾遥知说完又亲手为他添一杯。
“听说你病了好久,老夫今日亲自来看看。”丞相慢慢把话拉进正事。
顾遥知轻笑,他摆弄着前面的三十六计,只说:“本来只是风寒,但后来竟然起了高烧,最近还养着罢了,下官也是想着偷得浮生半日闲,偷懒了几日,您今日一来,蓬荜生辉,下官都被您的福气给带好了。”
“果然是读书人,巧舌如簧。”
“明哲保身并不是过错。”顾遥知淡淡开口,丞相看着他,似乎在看一个很遥远的故人,而后看向远方,“你不是个会明哲保身的人,否者也不会来这了。”
顾遥知看着眼前这个年迈的儒士大家,回忆起父亲对他的评价,“老师为人光明磊落,可惜心里的东西藏了太多,纵然位极人臣,也没有半刻为人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