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一边骂着一边哭,眼神里满是厌恶。
“他好歹是你的叔伯,你竟真的能看着他眼睁睁的死在你面前。”
菊香指着地上的沈骁,眼睛一直瞪着沈澜霄。
沈澜霄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瞥了地上的人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他自己做了什么,他心里最清楚,我如今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沈澜霄的声音很淡,却透露着一种无奈。
柳莳熙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毕竟谁家没有几个糟心亲戚呢。
提起那几个糟心亲戚,就不得不提一下刘氏了。
自从刘氏被柳莳熙赶出家门后,便日日在家里发脾气,柳元喜又是个不管事怕老婆的,瞧见刘氏整日丧着一张脸,他心里也憋屈极了。
可这又能怎么办呢,谁让他没能耐,给不了刘氏想要的生活。
“柳元喜,我不管,金宝是你们老柳家的独苗。他日后可是要考取状元的,这文昌书院一定要读,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柳莳熙那个贱丫头的宅子也得归了我们!”
刘氏气急败坏的说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将睡熟的柳金宝吓醒了。
柳金宝撇了撇嘴,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他一点儿都不想去学堂了,他又不是读书的料,上课的时候稍稍走神,便会被夫子责骂…
想到这里,柳金宝叹了口气,朝着刘氏说道,“娘,我能不能不去上学啊。”
听了这话,刘氏眉头一皱,“你不去上学,以后能有什么大出息,难不成要像你爹似的,整日在家里无所事事?”
柳元喜不愿意了,瞪了她一眼后,嘟嘟囔囔的嘀咕道,“教育孩子就教育孩子,好好的扯我干什么?”
“你要是有能耐,我还用教训他吗?”刘氏正在气头上,本就窝火,见柳元喜上赶着讨骂,她自然要骂上一通的。
柳元喜撇了撇嘴,却实在没什么反驳的话,只好悻悻的缩了缩脖子,不再吱声。
又过了一会儿,天都黑下来了,刘氏还在屋子里翻腾着,丝毫没有要做饭的意思。
柳元喜饿得不行,掀开门帘一看,刘氏竟然在收拾东西,瞧见她大包小包的,柳元喜眉头一皱,哆哆嗦嗦的问道,“你…你要去哪?”
刘氏瞪了他一眼,一只手挂上包裹,另一只手拉着柳金宝,头也不回的走了。
临走之前,她还丢下一句话,“若是还想要你们老柳家的独苗,就把那户宅子过户到金宝名下。”
柳元喜向来没能耐,也拿捏不住刘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
任他急得在后面跳脚,也不见刘氏回头。
山寨里,山路上到处都是大夫,那些大夫战战兢兢的坐在马车里,大气都不敢喘。
也不知道山寨上的大王发什么神经,向来不去镇子上杀烧抢掠,今日竟然将镇子里的药堂洗劫一空。
小小的马车里,挤着六七个大夫,看起来有些滑稽。
其中一个胡子花白的大夫被吓得喘不过气来,一直用手拍着自己的胸脯,他哆哆嗦嗦的朝着驾车的人问道,“少侠,你们逮我们这些老家伙回去干什么?”
赶车的人有些着急,只是瞪了他们一眼,恶狠狠的骂到,“不该想的是别想,不然老子杀了你们!”
只一句话,便吓得他们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