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三拉开椅子坐下,冲温漪澜招了招手,“过来。”
那模样,像极了呼唤自家爱宠。温漪澜愣了愣,最终在沈鹤三波澜不惊的眼神注视下,默默走了过去。
椅子没了,温漪澜又觉得自己这么居高临下看着boss不太礼貌,她这边正在犹豫怎么办的时候,沈鹤三已经拉着她的胳膊,往下。
难道他要抱我了?
温漪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她就发现是她想多了,鹤三爷怎么会这么怜香惜玉。他直接拉着温漪澜的胳膊,让她坐在了地上。
好在地上有她亲自购买的波西米亚风格的地毯,温漪澜才能这么文雅的跪坐在地上,直接‘仰视’了眼前的男人。
“阿龙,去车上把我那瓶药酒拿过来。”他淡淡吩咐着。
随着阿龙离开的关门声,房间里只剩下沈鹤三和温漪澜两人。在这个连呼吸都能听见的凌晨深夜,温漪澜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在对方强大的气场里了。
“三……三爷……”温漪澜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美貌可言,她现在肿了半边脸,自己照镜子都觉得吓人。鹤三爷怎么想的,居然半夜跑来送温暖,他这是要吓死自己的下属吗?
沈鹤三微微皱眉,托着她的下巴,轻轻抚摸她那红肿的脸颊,眼神轻飘飘的落下,“吃点亏,下次长个记性。”
“知道了。”温漪澜垂下脸,本来不怎么委屈的,被沈鹤三这么一说,霎时间有些鼻酸,眼泪险些都要落下来了。
沈鹤三看着她眼泪汪汪的模样,不由叹了口气。
“三爷说你两句怎么了,我听阿龙说那人打你的时候都没哭,怎么现在倒是委屈上了。”
沈鹤三话音一落,本来就在强忍泪意的温漪澜,像是一下子被人击穿伪装的小狐狸,再也撑不住表面的坚忍,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她还像个孩子一样,难过的时候不能哄,别人越哄她便越是止不住的难过。
外面的门被推开,沈鹤三挥了挥手,阿龙便顺从的留下药酒,悄悄掩上了门。沈鹤三将她轻轻拉到自己的膝盖上,缓缓抚摸着她的长发,“以后遇事不要逞强,出了什么乱子,有三爷给你兜着呢。”
他的声音很轻,但分量却很重。温漪澜听得明白,那语气里的纵容也许两人都没察觉到。
温柔是一种渗入肺腑血肉的毒,它慢慢侵蚀着你的灵魂,等待着某一时刻彻底击溃你的全部理智。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实则给了温漪澜横冲直撞的纵容,只要他沈鹤三还在一天,她就有他护着。
“我才不会到处惹是生非,都是他们主动招惹我的!”温漪澜嘟着嘴,喃喃嘟囔着。
也许连温漪澜自己都没注意到,此时的她穿着纯白色的睡裙,趴在他的膝盖上,从沈鹤三这个角度,满是风景。
“我会把你隔壁的房子买下来,以后就让阿龙搬出去,我还会再给你留个人,生意上的事情可以多去问问他。”
沈鹤三敲了敲指尖,缓缓开口。
前面半句是刚刚加进去的,后面半句是路上就决定的,阿龙大概还不知道,他在某个时刻被列入危险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