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花溪便觉手臂上一紧,人已被南宫透带出两丈。
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云老都卫的举动,出乎花溪的意料,但下一刻她便见南宫透借力打力,掷出匕首接下了云老都卫的剑锋。
论使用暗器,没有人比南宫透的更快,何况,这柄匕首脱手时就已满注内力,此刻正带着强劲的力道,迅疾地向云老都卫撞去。
云老都卫此次前来本是把握十足,不想被南宫透一席话说得心神不定,加上他又是年老之人,反应未免慢些,眼看南宫透的匕首飞来,他本能地往后一缩,只听“噗”的一声,那刀自他身旁飞过,钉入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直没至柄,竟生生将树干贯穿。
云老都卫大惊,他本是想着能说服南宫透的话,此事就此作罢。
但眼下,明显不能说服南宫透,那便只能与他同归于尽了!
云老都卫身形一变,杀意再起。
几点银光闪现,却是不知何时来的左宗的银针。
失去这次机会,就不会再有,这个道理谁都明白,云老都卫为了自己的儿子,什么也顾不得,咬牙迎着那银针撞去,剑尖仍是直指南宫透。
想不到他拼着受伤也不愿放弃,面对这个爱子心切的老人,花溪半是怜悯,半是着急——他会不会伤了南宫透?
“小心!”花溪下意识唤道,然后本能的直扑到南宫透身上,分明是要去替他挡那一剑!
南宫透皱眉,一个转身将花溪护在了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背部去迎那剑锋!
一声闷哼,云老都卫已经中了左宗的银针,然而南宫透此刻几乎全身都已在他的剑势笼罩之下了,根本援救不及。
谁也没有料到,包括云老都卫自己也万万没想到,会有一柄刀莫名其妙冒出来。
看到李仪佑那双冷漠悠然的眸子,花溪既惊喜又释然,这李仪佑与左宗出现的如此及时,怕是他们早就布好局等着云老都卫自己来钻了。
危机解除之后,花溪又发愁了,一会她该怎么解释为南宫透挡剑的行为?
不待云老都卫再有动作,左宗上前连点了他身上的三处大穴,然后伸手在他臂上与小腿处一拂,几枚银针便应手而出。
南宫透含笑向二人道了声谢。
李仪佑收回刀鞘,并没有看站在他身旁的白君夜,而是朝云老都卫走了几步又停住,望着他道:“云老,没想到真的是你!”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面对李仪佑的质问,云老都卫没有回答,目中更无半点慌乱之色,很平静、很坦然:“是老夫又如何?”
李仪佑握着刀鞘的手指关节发白,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问出口。
云老都卫突然面色一改,老泪纵横,喃喃道:“夫人啊,老夫竟连我们唯一的儿子都护不住,有何颜面来见你!”
白君夜缓步走到他面前:“云老,你觉得愧对先夫人之时,可曾想过镇边都尉府与你累下的杀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