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点本事,想打人?”左宗手一松,“还差得太远!”
萧清让原本正使劲夺鞭子,哪料到他会忽然放手,因惯性的缘故,顿时坐立不稳,身子一歪便朝后倒去。
好在她也是会功夫的,顺势在马背上拍了下,凌空一个翻身落到了地面,这才没有出丑。
饶是如此,她仍旧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又羞又恼,瞪着左宗与李仪佑说不出话,随后又可怜兮兮的看着南宫透。
左宗不再理会她,一言不发蹲下身,掀起小乞丐那又脏又破的裤子,只见膝盖处红肿一块,如同熟透了的西红柿,似要烂掉。
出手点了小乞丐身上几处穴位后,他便毫不客气的出手了,随着“喀嚓”一声响,花溪有些不忍地侧过脸去了。
四周也议论着,他到底在救人还是在折磨人?明明看着像救人,却又扭断他的脚。
左宗手一挥,几枚银针已钉上。
腿上穴道被制,小乞丐倒也不觉得痛,只是惊恐万端,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满是恐惧,不知道究竟是祸是福,又不敢出声叫嚷。
没人理会小乞丐是何心情,他们只好奇的想知道左宗会做什么,而花溪却读懂了小乞丐眼神里的恐惧,她知道在这个时代里,卑微如他,恐怕被打死也没人会管。
花溪本能地心生怜悯,不由走过去蹲下,摸摸他的脑袋轻声安慰:“别怕,叔叔这是在治你的脚,治好了,你就可以跟他们一样跑了。”
或许是她平日表现都不怎么温柔,听到这番安慰的话,包括左宗在内,所有人都看向她。
一般姑娘家,见到这种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最多不过施舍些钱物,哪愿意拿手去碰他?
可花溪来自21世纪,对于生命,她信奉着人人平等的看法,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东西,并不会因为是你谁,而少经历一样。
一个人发自内心的关切,对方是能感受到的,小乞丐愣愣地望着她半晌,才怯怯地点了点头。
就这愣神的功夫间,左宗已经站起身了,再看小乞丐的腿上,那些银针已全都不见,红肿也褪去大半,地上留着一大滩带着腥味的十分恶心的黄褐色**。
花溪佩服不已,左宗忽然又俯身,拎起那小乞丐站起,没有预期的惨叫。
一块洁白丝巾,左宗慢慢地擦着手,脸上神情依旧淡漠。
花溪惊喜的望着小乞丐,随即又疑惑道:“这接骨后,不是需要固定很久才行吗?”
“那骨头其实并未断。”左宗一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
而此时的南宫透,也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感受到南宫透的视线,花溪莫名:“你看什么?”
南宫透收回视线道:“想不到你也有怎么温柔的时候。”
“你想不到的多了去。”花溪没好气道。
南宫透眉梢微挑,眸中波光摇漾春如线,笑涡似一场突如其来的阵雨过浅塘,涟漪泛泛:“突然有些怀念,刚才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