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岑看着北堂景御整个人消极地坐在那处,手中一直把玩着那块破石头,完全不似刚认识他时那般意气风发。
他二人多年相交,何曾见过北堂景御这般消极,不振的模样!
难不成就因为一个江心言,便成这般了?
“孟帜递了消息进来,要见你。”
北堂景御依旧不为所动。
上官岑走到他面前,一把打掉他手中的石头,北堂景御这才有了一些反应,他转了转眸子,伸手便要去捡。
“北堂景御!这破石头,一点用处都没有!奇石无主!便是一块废石!你现如今该做的,是重新振作!朝上还有不少支持你的人!”
北堂景御嘲讽一笑,支持他?
“阿岑。”他嗓音沙哑,似乎是许久未曾开口的原因,“凡支持我的,要不,是他们的把柄在我手上,要不,是有利可图,你猜?等到明年这个时候,天辰朝局会怎样?”
上官岑蹙眉。
“至于孟帜,这老狐狸,不就是想看看我还有几分胜算?呵!”
“阿岑啊!见与不见,有何意义?”
“那你整日握着这个破石头就有意义了?”上官岑指着地上那破石头道。
北堂景御垂了垂眼眸,起身自嘲道,“阿岑,你觉得我还有几分胜算?小军队没了,对军方的部署全盘落空!父皇那,北堂景烨的死,我是罪魁祸首!也再无翻身的机会!”
他走到奇石旁,弯腰将石头捡了起来。
盯着那石头看着,“至于那些个官员,呵,墙头草,我现如今手上没有任何权力,身边也没有重臣支持,无论放在谁的眼里,我都已经败了!”
“阿岑,你是聪明人,不会不知道孟帜要见我的原因,我手上的东西,能诛他九族!再不济,我现在也依旧还是皇子身份,所以他才会向我示好,表忠心!”
“可狐狸到底是狐狸,他那份忠心,连狗都不如!”
若非他手上还有个几万大军,北堂景御又怎会与他虚与委蛇。
“景御。”上官岑道,“即便这般境遇,你也该振作起来,万事还没有到头!皇上说到底,也没有对你下死令!除了你,我想不出还能有谁更有资格成为天辰太子。”
北堂景御却笑了。
更有资格的人?
或许,还真的有!
转眼,已至除夕,因着北堂景烨,今年宫中没有大宴,所以江言两家难得整整齐齐地坐在一起,哦,还有白夜。
江家姐弟二人盛情,他也不好推脱。
江心言瞧着白夜与大哥颇为谈得来,也就没有再特意招呼他了,当自己家就好。
她转头满眼笑意的给弟弟妹妹们发了厚厚的红包。
言梓笑嘻嘻地看着手上的红包,今年好几封呢!
转头瞅了一眼江宣,貌似他收的最多呢。
江心言看着言梓和阿宣小北在一旁打闹着,耳边充满了欢声笑语,看了看窗外,这个时候,北堂云战应该是在宫中吧?
她端起酒杯,许久没有这般惬意了。
“阿姐。”言希凑到江心言身侧,递给了她一盏热酒。
“这酒虽然好喝,但也不许贪杯。”
言希刚抿了一口便听到江心言的话。
“阿姐,今日可是除夕,再说阿姐酿的酒,没事的。”
只见言希压低了声音问道,“阿姐?头上的玉簪格外精致,何时得的?”
江心言微微一怔,倒是看的仔细。
言希笑着,“从未见阿姐戴过,而且,阿姐刚刚及笄,便戴了玉簪,阿姐,玉簪可是定情信物?”
一语中的。
江心言莞尔,抿了一口酒。
“什么什么?”言梓凑到跟前,“心言姐姐?你们在说什么!”
只见她满眼放光盯着二人。
言希伸手推了推她的脑袋,“耳朵倒是灵的很。”
言梓眯起眼睛笑了笑,扬了扬下巴,“那是!所以?姐姐们在说什么?”
“小孩子,知道这么多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