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人们纷纷呐喊着看向护卫在他们身前那道白衣清隽的背影。
易轻水趁势看向那人,诧异于他带给人的一种强烈违和感,白衣翩翩,手持折扇,端的是风清月朗模样,犹如世家温润公子,这会让人下意识觉得他定长得如怀瑾握瑜般俊朗,然而他容貌却平平,或者说是普通到令人看了一眼就会忘记。
最重要的是,从见到这人开始,她的天英剑就一直嗡嗡作响,震得她手麻。
天英剑是易门祖先为其爱女专门打造而成,那时候妖兽横行,修仙门派也未雄踞而起,每一个捉妖世家的子女都注定成为捉妖师,天英剑便应运而生,专门克妖,威力无穷,并自此代代相传。
天英剑虽克妖,但是只会在使用的时候发挥效用,不然的话她天天和叶溢处在一块,也没见天英剑有什么反应,可是现在面对这个所谓的镇长,天英剑异乎寻常地不安宁。
易轻水故意将剑持在身前,选择暂时默默观望。
玉清镇镇长也就是白秦易慢慢走到烈阳和赵乐铃近前,看上去十分温和地开口:“二位,为何要欺辱我的镇民?”
烈阳愤愤地没有说话,至今仍没有从刚刚那一掌缓过来,赵乐铃本观其气度不凡,虽五官一般,但是她感受到他已臻至元婴后期了,实力不可小觑。
她先是怯怯地看了白秦易一眼,接着似是愧疚似是柔弱地说:“我们并非有意,实在是其中有了一些误会。”
白秦易展开折扇,风雅地扇了扇,继而笑起来:“姑娘如此说,那刚刚莫不是这位公子想要和一位年迈老者切磋一下武艺?”
如沐春风的语气若是叫人不听他具体说的什么,还以为他和赵乐铃相谈甚欢。
“烈阳,烈阳他…”似是知道刚刚的事情有目共睹,赵乐铃一时也想不到该如何为烈阳开脱,只好转而说:“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我的朋友,要抓就抓我好了。”
“乐铃…”烈阳心酸地唤,她怎么对他这么好。
白秦易静静看着这位红衣女修一幅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心里有点可惜,她已元婴,他还以为她会硬气地要跟自己打一架呢,他都多久没好好动过手了。
“姑娘,我们玉清镇上上下下恩怨分明,不会抓错人,也不会让本该受惩罚的人平白逃了。”
“就是,就是!”玉清镇民几乎唯白秦易的话是从,都等着要烈阳好看。
易轻水有些惊奇他们竟然这么团结,这个镇长看来当得挺称职,那么就算他是妖化形的,也不会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凶妖。
赵乐铃没想到他们不达目的不罢休,如此的不解风情,说话丝毫不留余地,看来今天要么跟他打一架,要么就只能将烈阳交出去。
“师姐?”
一道突兀的声音闯入,众人纷纷看过去,惊叹于逆光站立于门口的叶溢恍若天人。
“小溢!”赵乐铃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兴奋地喊。
叶溢手里还提着一袋糖炒板栗,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易轻水,见其安然无恙地站在一旁,才走向赵乐铃。
等到易轻水的目光追随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了叶溢向赵乐铃靠近的背影,手里提着似乎还在冒热气的糖炒栗子。
叶溢站到赵乐铃身旁,看也没看白秦易,只是问:
“师姐,出什么事了?”
“小溢,你走后这里闹了点小误会,烈阳也因此受伤了。”说完赵乐铃还看了白秦易他们一眼,才又说:“他们还要带走烈阳,要惩罚他。”
一件事被轻描淡写地揭过,来龙去脉皆被省略,落在人耳朵里像是被无端找茬,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别人。
叶溢没吭声,目光淡淡看向被赵乐铃揽在怀里的烈阳,不禁带了丝寒意。
虽然他心里根本不在乎烈阳的安危,但是他却不能明着拒绝赵师姐的要求。
将糖炒栗子顺手放在桌上,他看向白秦易,后者依然笑容不改,他淡淡开口,却是语出惊人:“带走他可以,但不能动我师姐。”
白秦易暗暗打量着叶溢,论样貌、论气质均是一等一的好,只是身上那股子若高山深雪般寒冷的气息令他整个人都充满了莫测的危险,心中不免觉得这个人深不可测,或者说把自己藏得太好,他将折扇一收,笑着应:“自然,我们只要他。”
“小溢?!”赵乐铃惊讶地喊。
“师姐,想来他们并不会要了他的命,只是要吃点苦头,我觉得烈阳烈道友也应该借此挫挫自己的火爆性子。”叶溢漫不经心地解释道。
“叶溢你??!”烈阳气炸了,他就知道叶溢这种冷漠的人怎么可能帮他。
“可是烈阳已经受伤了,这难道还不够吗?”赵乐铃心里很不舒服地说。
白秦易说:“姑娘,这完全是两码事,那一掌只是反击,并非对他所犯下过错的惩罚,还请姑娘不要混为一谈的好。”
见赵乐铃还要再说,白秦易脸上自始至终带着的笑意微敛,说:“我想姑娘也不想我动粗吧。”
赵乐铃秀眉簇起,她感受到那种若有似无的压迫感,让她压力倍增,她只好点头答应,心里却是十分屈辱,她行走至今,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那些男人无不是将她捧着,崇拜她、爱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