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穆王最是清楚,所以他一直低着头,根本不去看他那好三弟现在的表演。
既然是他一个人的主角,那边让他一个人过足这个瘾就是了。
“行了,都退朝吧,诸位都快些回去休息吧。”随意走了流程,韩祁连表面功夫都懒得继续,挥了挥手就走了。
穆王面无表情,打算混入人群当中离开,刚走出大殿,就被请去了御书房。
韩祁正坐在以往徽沣帝的位子上,笑眯眯道:“皇兄,近来可好?”
穆王深深地看着他的脸,一字一顿道:“不知成王找本王有何事?”
“也没什么事情。”韩祁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皇兄向来英武,本王却是头一回遇见这种事,由不得有些心慌。就是想问问皇兄的看法。”
穆王生疏地笑了一下,“本王以为,兔子搏鹰,当用全力。”
“哦?皇兄竟如此谨慎啊!”韩祁状似惊讶的笑起来。
“有话不妨直说。”穆王声调深沉。
韩祁无辜地看着他,安抚似的摆了摆手,“真没什么,就是随便说说话,现在说完了,恕本王不远送了。”
穆王走出宫门,心中有些感慨。
他这个三弟,以前是鲁莽愚蠢,现在是装傻充愣,虽说心思深沉了些,倒一直活得很讨人嫌啊。
就这么安然无恙的过了五日,第三日早朝时,线人来报,西南边境连失四城。
满朝文武唏嘘不已,想起那日韩祁赞同的自救之说,心说无奈。
一些年纪大的老臣,面对自己山河失守,情绪失控,按耐不住要上前去找韩祁争议。
韩祁一脸痛心疾首,真就像是在反思自己的过错一样。但底下的穆王看着他那个样子,眼皮一直在跳,不知道是不是预示着什么。
果然,韩祁下一句开口,“如今南蛮竟在冬季选择进犯国境,而西南军军备不足,连失四城。本王有失监国之职,深感愧疚。”
“不过万幸,朝中尚有骁勇善战的穆王,本王即刻拟旨,命穆王率兵出征,讨伐南蛮。还我山河安宁!”
天寒地冻,粮草不足,前线不清,危机四伏。就贸然出征,乃是兵家大忌。
可这正是阳谋,谁都能退,穆王不行。他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索性不做为难作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一口应下。
带着残兵败将,一车车掺了沙土的粮草,穆王和穆王世子,一同出征了。
结果昭然。
不日,前线传讯,穆王与穆王世子战死。扫除了最后的威胁,成王韩祁宣布登基。
徽沣帝被尊为太上皇,原太子贬为庶人。
京城谣言四起,众人皆道韩祁勾结南蛮,刻意设下圈套,以四城代价坑杀穆王,以夺取皇位。
韩祁随即在京城大肆清洗此种言论者。
这天下还是姓韩,至于是谁在位,韩祁已经昭告天下,并且继位的顺顺当当。
至于反抗者,传谣者,一律杀无赦。
茫茫大雪覆盖的京城,在韩祁血腥的手段下,从一片混乱当中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