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有被气到。
如果不是他长的好看，她大概已经邦邦两拳锤在他脸上了。
“先生，张大。”她还是笑。
……
“再张！”她咬牙切齿。
男人始终悠哉悠哉的散漫态度彻底将她惹毛了。
温若用手指撑开他的嘴巴，冰凉的医用手套抵在男人的唇边，应韫舟不自觉捏紧了拳头。
他闭了闭双眼，死也不表现出害怕。
“里面冒出来一颗智齿，是这个地方疼吗。”温若碰了碰他的牙床。
男人的高冷面具开始瓦解，最后转换成痛苦面具，有些丢人的泪汪汪的望着温若点了点头。
温若轻咳一声，憋笑的难受。
给他两只猫耳，他就真成软糯糯的可怜“美人”了。
“如果严重影响到您的日常生活，介意您拔掉。”
“拔……疼吗。”他拉住她的袖角，声音恹恹的。
“会给你使用局部麻药，疼痛应人而异，昨天有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来拔，就没有一点反应。”
“我要全麻。”
“我有必要说一下，全麻有一定的风险和并发症，如果不是心理上特别恐惧，作为医生，我介意你局麻。”温若有些无语，却还是耐心为他解释。
应韫舟眯眼，脖间暴出两根青筋。
温若挑眉，帅哥这是生气了。
“昨天那个18岁的小……”
“局麻，听温医生的。”男人打断，眼尾泛红，口腔灯照的他瞳孔水灵，面露委屈。
这完全，是温若的菜。
本来以为他顺从了，没想到拿了银制巨大麻药针之后，他又死活不肯再张嘴。
“大哥，你配合我工作，也就三十分钟的事情，能不能别这么矫情？你当你十八吗，你信息单上都二十八了，到底在害怕什么啊？”
温若暴脾气一点就着，直直的翻了个白眼，开口就是一顿阴阳怪气。
应韫舟愣住，没想到她会这么暴躁。
明明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还很好欺负呢。
“你就是这么安抚病人的？”他驳了一句，却又被她瞪回去。
“我遇见的病人里，你真是最奇葩的，离不离谱，丢不丢人？哪个二十八岁的大男人拔个智齿哭唧唧的啊。”
她站起来，脱了手套，又摘下口罩，气的双手叉腰，大口呼气。
“你到底拔不拔，不拔就回家去，牙医很忙的，你知道你后面排了多少人吗，临时插进来就算了，你都不配合，你看什么医生？”
她小脸红彤彤的，也不知道是口罩捂的还是气的。
应韫舟看着她的脸，眼神微滞。
这张脸，真是没怎么变，缩小和放大的区别。
五官长开之后更明艳精致了，唇角那颗小痣的位置都没变，婴儿肥褪去之后，倒是把可爱也顺带着走了。
如今怎么还养成这幅坏脾气。
“我，拔！”他气笑了，恼羞成怒的将嘴巴张到最大，长指拽着她的白大褂，“开始啊，温医生。”
手术过程中，男人一直死死的盯着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盯的她有些紧张。
温若皱眉，想把他的眼睛戳瞎。
却不知男人心里默默记下了她的“恶行”，想着，回去就给她写差评。
半个小后，温若收拾好东西，同他讲着注意事项，“棉球咬四十分钟吐掉，两个小时不要吃东西，两天不要刷牙，两个小时之后可以喝水，可以吃偏凉、稀软食物……”
温若见他拿着手机噼里啪啦的打着字，以为他在记医嘱，心里稍稍还有些欣慰。
倘若是真的让她知道男人在备忘录里写了什么，恐怕应韫舟今天，得顺带着看看骨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