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二颐气指使地说了句,丝毫未把小厮放在眼里。
酒庄之中的赵云夏终于注意到了他,起身朝他走去。
“这位是……”
赵云夏故意装作认不出他的样子,还用手帕掩住自己的口鼻。
“你,你……看清楚了!我是你爹!”
赵老二气的不轻,可面前的赵云夏倒是十分悠闲。
“原来是赵老爷呀,刚才没认出来。有什么事吗?”
好个没认出来,他是她老子,将她从小养到大的,竟然连认也认不得了。
“二妮,如今你富贵了,倒是把你娘养得富态了,怎么就把你老子我给忘了?”
赵老二还不敢说得太过分,毕竟还想要抱紧了赵云夏这颗摇钱树。
“她是我娘,可我不打算认你这个爹。”
赵云夏显出几分认真,实则已经有些对赵老二不耐烦了。
“你……你这是区别对待!”
赵老二愤愤不平。
“对,我就是区别对待。有什么不对吗?”
赵云夏莞尔一笑,说得理直气壮。
“可这又有什么不对呢?你虽然是我名义上的父亲,可曾尽过一天的责任?把我用银子卖了的是你,现在想着来讨点好处的也是你。赵老爷,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吗?”
赵云夏拉住了林翠花,怕林翠花会因为同情而对赵老二做出什么。
不过其实她是多虑了,因为林翠花早已经看透了赵老二。
生死面前最能够看清一个人。过往那近二十年的委屈,林翠花都可以不顾。可是赵老二就那么把不知死活的她抛弃,让她真正寒了心。
“呦,这不是赵老二吗?”
“上次在那叶家酒庄门口,看着自己妻子没气儿,跑得那叫快呀!”
“怎么,现在这是发现妻子没死,又来坑害自己的女儿了?”
“叶家大少夫人可真倒霉呀,摊上这样的一个爹……”
围观百姓也已经看透了赵老二,纷纷帮腔指责。
赵老二虽已经是死皮赖脸之人,可也未必不会将众人的冷嘲热讽听入耳中,一时之间,面红耳赤。
“赵老爷,看你这打扮,估计是还欠着银两了。要不要我去通知赌坊,你的踪迹呢?我也想奉劝你一句,凡事不要弄得太难看才是。”
赵云夏看着门口的赵老二,经历了这么几次,她对赵老二已经是一丝同情也无。
左右赌坊的那群人,也不会把账算到自己头上,因为他们知道,那文书白纸黑字,是已经断绝了关系的。
且如今叶家生意越来越大,这兰城之中,又有哪家的生意与叶家没有往来呢?
孰轻孰重,他们心里通透。
赵老二尴尬至极,又明白自己讨不到好处,看赵云夏那架势,竟真像是要让小厮去找赌坊一般,顿时吓得狼狈离开。
“这不孝女!是想逼死她亲老子不成?”
赵老二边跑边骂,却不知不觉进了条小胡同。
胡同中原本就显得十分昏暗,他身上的所有感官都如同放大了一般。
“赵老二,可算让我们找到你了!”
赵老二的身份,一个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