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过后各国使臣就开始离开大翎。
喻延玉在黎明收到大王子传来的消息,他们年迈的王死了,北狄现在一片混乱,三王子勾结贵族想要篡位。
喻延玉身为大王子身边的人,天未亮就准备回北狄,却在出发前被身边的告知,他的汗血宝马鸿影被人下了泻药,走不了。
喻延玉蹙着眉头,一言不发的看着跪在地上身形单薄的马夫,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北狄人人皆知,他们军师喻延玉生性挑剔,从不肯委屈了自己,无论何时出行都骑乘宝马。
跟着喻延玉来的北狄使臣自然也知道北狄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如同热锅里的蚂蚁,焦急万分,恨不得立马就到北狄。但喻延玉真不是他们能催,敢催的人儿。
就是今天他不肯回去非要等鸿影好,在座的也不敢说。
就是担心他们的大王子,能不能撑到他们回去。
喻延玉怎么不知道是谁干了这事?这怎么不让他怀疑?被下药的是他的马,来报的是马夫。
马夫。
是江宴在警告他。
要是换在平日,喻延玉高低要牵着马去镇安侯府,喝两盏茶。但今日不同往日。
喻延玉有任性的资本,但他不想任性。
“驾!”
只见他随便掀开一个牵着马的北狄人,在那人震惊的目光下,踩着马鞍坐了上去。
没有给众人一个眼神,直接打马离去。
“公子!”一个个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的北狄人懵了,“公子你不能骑马啊!”
喻延玉体弱多病,几乎是整日泡在药罐子里,他们大王子呵护备至,自从喻延玉曾经从马上摔下后,就下了令来不让他骑马!
留给众北狄人的只有,愈来愈远的马蹄声,和随风飘扬玄色衣袂。好似那远去的人儿也是一个鲜衣怒马的人儿。
——
魏锦绣在丽嫔住的湘竹院休息了几日,其间陈妃陪着皇帝来过一趟,但他们父女俩没能说上几句话,陈妃一直在旁边嘘寒问暖,昌宏帝也插不上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就静静地坐在陈妃旁边,眼都不眨的盯着魏锦绣。
看的魏锦绣很不自在。好在昌宏帝日理万机,有时间陪陈妃来一趟已经是难得,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临走前看见门边的凤尾竹,出神的看了几眼,然后停下随意的嘱咐了魏锦绣两句注意身体,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步伐慌乱,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快的往事,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青枝和白枝也被江宴从侯府调了过来。
前几日被留在府里的青枝知道魏锦绣在夜宴上发生的事后,又是担心又是激动。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呆在魏锦绣身边这么久了,自然是看得出他们俩人都互有好感的,但窗户总有一层薄薄的纸,俩人都不是那种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人,硬是没一个人去戳破那窗纸。
青枝在一旁看着,只能干着急。
这下好了。
窗纸直接被烧了。
青枝高兴极了,这会儿来了宫里整天整日的盯着魏锦绣的肚子看。
“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小世子。”她看的认真,甚至还想着要伸手摸一摸。
是镇安侯夫人说的。要让她好好照顾魏锦绣,指不定魏锦绣已经有了小江宴或者小魏锦绣呢。
魏锦绣瞪了她一眼,用她正在看的书拍在她不老实的手上,“就你天天喜欢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