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被她吓到了。
这么多年，他头一次尝到了这种恐惧的滋味。
眼看着程野垂在一侧的手，血留得越来越多，站在一旁的医生有些站不住了，他上前，硬着头皮打断道，“你们介意先处理完伤口……再抱吗？”
楚胭似是才回过神来，猛地推开了程野，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医生，你，你快给他处理伤口。”
声音带着些许的轻颤，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毕竟这种生命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滋味，并不好受。
“那快下去吧。”医生都忍不住催促了。
那刀挺锋利的，也不知伤到骨头了没？
但程野却像是没事人一般，朝着楚胭开口道，“还能走？”
他现在还在关心着她的腰伤。
“我没事，我缓会儿就好，你先下去处理伤口。”楚胭很是着急，伸手推了推他。
无奈她现在腿使不上力气，两只脚就这么站在，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程野却一眼看出了她的处境，在他面前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
那医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这手，还要不要了？
楚胭都快急哭了，低吼着，“你快下去处理伤口！”
程野也察觉到她情绪有些不对劲，站起身，安抚道，“好，我去处理伤口，你跟我一起下去。”
他现在要确保她每时每刻都在他淡淡视线范围里他才能放心。
旁边一名身材看上去有些小胖的护士上前，二话不说地背起了楚胭，干脆利落地道，“走走走，快下去。”
程野的伤口缝了12针，楚胭当时非要坐在旁边，一边看，一边掉着金豆子，泪眼汪汪地盯着医生，非要让他下手轻些。
“打了麻醉药的，不疼。”程野伸出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双眼，“别看。”
楚胭被捂住了视线，但身子却还是抽噎了几下。
“……”
莫名地塞了一嘴的狗粮的医生只能低头继续缝针。
而后又打了一针消炎针，叮嘱道，“没有伤及骨头，这只手短时间内不要沾水，以免伤口发炎。”
“嗯。”
程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不甚在意地道。
“需要另外给你开个病房吗？”医生问道。
“不用。”程野则是一口拒绝了。
直至医生离开，程野这才松开了她的手，掌心里一片湿润。
她的一张小脸惨白，莹润的眼睛里噙着一汪眼泪，睫毛也被濡湿，湿哒哒的垂在眼帘前，看起来好不可怜。
“还哭呢？”程野的另一只手在她的眼角处抹了抹，无奈地道。
“那是刀子……你怎么能这么冲上去。”楚胭一边抽噎着，一边开口道。
若是那刀疤男反应过来，一刀捅过去，或者把他推下去该怎么办？
他的p;想到这里，楚胭又泪眼婆娑地道，“我那bsp;就算她真的掉下去，也不会出大问题。
“好了，别哭了，嗯？”程野伸手，抽出了几张纸巾，给她擦拭着脸，“都哭成小花猫了。”
“……”
男人英俊的脸庞紧贴着她的脸，嗓音低沉，“别再哭了，我心疼。你这么哭，还不如拿刀直接在我心口剜上几刀，那种痛我还能承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