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瓜子回去后,司徒青柠和黄氏两兄弟坐在一起聊天。
已经提起了许白的案件,她知道若是这个时候再提起此事,恐怕会引起怀疑。
她思虑了良久,这才说道:“唉!我来顺天府这么长时日了,怎么就见了百里辛一个仵作?他看样子年纪也不大,在顺天府里待多长时间了?”
“他才刚来一两年,能耐倒是挺大的,不过和我们这些人不熟,平日里也不爱说话,我们哥几个也不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黄午嗑着瓜子,一张嘴吧唧吧唧的响。
黄柳也跟着点了点头,“还有啊,他整天跟尸体打交道,整个人阴森森的,跟他多说话恐怕会沾了晦气。”
“那这样古怪的人是怎么被招进顺天府的?在他之前的仵作是谁?”司徒青柠搬了小凳子坐在正堂里,和他们越说越起劲儿。
黄午捧着瓜子撇撇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你还是别打听了,上一个仵作是周鹤龄,因为得了病,这从顺天府里辞了职位告病还乡,若是他还在,他定是整个京城里最好的仵作,只可惜……”
说到这里,他啧啧两声便没有下文。
“告病还乡?”司徒青柠蹙起柳叶眉,着实没想到之前的仵作人都不在京城了。
这样一来,恐怕这个线索就要断了。
她现在一时半会也不知那个仵作的家乡在哪里,更脱不开身去他的家乡找寻,要想知道师兄当年嗯的更多线索,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司徒青柠有些泄气,手里的瓜子也顺势放进了黄柳的手里,“你们吃吧,我先走了。”
说罢,她急匆匆进了偏院,关上门之后,眼泪才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又是这样,每当能查出一点线索时,总会恰到好处的突然中断,要想得知真相怎么就那么难?师兄到底是怎么死的?!
司空青柠抬头望了望碧蓝的天,她何时才能让天上的师兄安心?
压抑了许久的愧疚和心焦在顷刻间崩不住了,她独自抹着泪哭得伤心,却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哭了半晌之后,她坚强的吸了吸鼻子,“师兄还等着你查出真相,凶手还没有绳之以法,你就是哭也不能将师兄的死因哭出来,振作起来。”
她鼓励了自己一番后,又走进了卷宗房。
记录卷宗的案件里不仅写着被告和原告的信息,顺天府哪一个主簿和捕头牵扯进了案中也皆有记录,那些卷宗中必定有关于仵作的信息。
司徒青柠在卷宗房里仔细找寻,找了两个时辰,也只是堪堪找到了顺天府所有人的介绍。
在这些介绍中,她看到顺天府历任的仵作名字与背景,让她意外的是,几年前在府里的仵作竟然和百里辛有一定的关系。
百里辛自小就被送到南山医堂里学医,却阴差阳错没有做大夫,反倒做了仵作。
皇宫御用的仵作就是百里辛的师父,而几年前在顺天府的仵作好巧不巧的是他师叔。
司徒青柠的小脸上瞬间添了一抹阳光,眼神亮亮的将卷宗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