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叶汐然左手旧伤的来由,景烜在院墙外站了许久,干燥又刺冷的风都吹不凉他心里的暴戾血气。
就算兰柔只说了两三句话,但他一丝一毫都不敢想象当初他的小姑娘受了多大罪,只要一想到她的伤,景烜想要杀人的暴戾怎么都压不下去。
兰柔没有透露自己被欺辱的事,她只所以愿意告知,是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对汐然的珍爱,一个把温柔体贴全给了汐然,那双眼里的爱意浓烈得似乎不太正常。
但他愿意克制,这个男人有能力把汐然护得安稳喜乐,最重要的是汐然喜欢他,纯粹又欢喜。
而房间内的叶汐然脱掉衣服,低头检查自己的身子,在看到手臂上、腰间和大腿上的青红时,不禁皱了皱眉,她肌肤本就白细娇嫩,现得上面的几大块青红更加严重。
还好师傅和柔姐姐他们不知道她身上还有伤,不然更加生气了。
而景烜就更不能知道了,看他方才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受了什么要死的重伤。
她从柜子里翻出药膏,挖出淡淡香味的白软药膏轻柔在腿上一大块的红青处,虽然她自己动作十分轻慢,但也疼得快要嘶哑咧嘴。
因为左手打了绷带不能动,她右手臂上的淤青又不好涂药膏,索性她也就管了,反正它也会自己消淤。
重新盖了好药瓶,叶汐然正要穿好衣服。
门外传来景烜低柔的声音,“汐然?”
叶汐然边应声边快速的穿好衣服,不过因为左手不便,她废好大劲才系好衣带。
就是有些歪扭。
开了门,景烜目光停在她不太整齐的衣裙上,“怎么不叫丫鬟进来伺候?”
叶汐然没注意他的视线,摇了摇灵活的右手笑道“我自己可以。”她也不太习惯让陌生的丫鬟伺候,是以景烜买来的几个丫鬟平日也都只是负责厨房和打扫的事。
因为被压着在家休息,叶汐然也嫌麻烦,身上刚换是衣服是宽袖的,在摇摆时没能把手臂遮得严实。
景烜余光看见她右臂腕上没抹药的青痕肌肤,十分显眼。
他拉叶汐然坐下,“药膏在哪?”
叶汐然指了指梳妆台上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药瓶。
景烜抿紧了颜色极淡的唇瓣,猜到她身上还有伤,之前的话都是在哄他们。
他开了瓶盖,坐在叶汐然侧面,把她的衣袖全都拉到肩膀处,没有抹药的大片青痕暴露在他眼前。
白晢滑腻的肌肤被冰凉的空气一吹,叶汐然忍不住轻轻的抖了抖。
“我碰疼你了?”景烜声音里满是心疼。
“没有,就是有点凉。”
他捻了清淡的药膏在掌心搓热,而后才轻轻的柔在伤处,“身上的伤可抹了药?”
“嗯,已经抹了。”这个男人不蠢,而且似乎对她的所有事都极其敏感,只要有一丝不对劲他就会发现
她不记得在哪里听过一句话,如果一个男人不爱你,那么你就算在他面前头破血流他也一样看不见,可若是那个男人爱你,就算你只是稍稍皱一下眉头他都会发现。
从院子里离开的兰柔并没有回到疫区去帮忙,而是转头进了一条极其偏僻不易被发觉的破旧院子。
院里几个神色冰冷又警觉的男人看到进来的人是兰柔,纷纷恭敬着行礼道“家主。”
兰柔微微点头,“人呢?”
她问的是之前带回来的找叶汐然麻烦的几个男人。
一个身形高大健壮,五官立体硬朗的男人把人带进了一间光亮却又血迹斑斑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