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短短几日过去,始安城便传来消息,说莫非晚疑似有了新的伴侣。
秦丧因伤并不能立刻离开南秦,况且刚处理完莫桑榆的身后事,又受乌雅元桧所托付,至少等新帝略入佳境才作打算。
秦丧等人来南秦已经将近一年了,在这紧要关头,其实也差不了几天。
但骨羽发现,他似乎在拖沓时间,像是不愿意回去。
“骨羽你说,什么叫疑似有了新的伴侣?”
秦丧突然出声,将骨羽的思索打破,她想了一下,写道:“夫人与你同甘共苦这么多年,你还不相信她的为人吗?”
“……是啊。”秦丧沮丧起来,为何心里有种失落的感受?或许是因为无法以这个面孔去面对她吧,又或许觉得她新找了郎君才是最好的结局。
他拂去不该有的情绪,转而问道:“李箫何的下落找着了吗?”
骨羽点头,继续写道:“找到了,尸蛊也毁了大半,我已让那些失去亲属的人去领回骸骨,喏————这是我收集回来的蛊虫。”
尸蛊一旦没了蛊虫支撑,就是一具普通的骸骨罢了,如果能把李箫何的底部通通找出,骨羽发誓,定能将他们弄得全军覆没。
“带我去见他,此仇不报!我实在难以下咽。”秦丧轻轻开口,越是淡然,越是透着一股寒凉。
“是……”骨羽带着他走,只是她有些说不清的异样。
秦丧也察觉到了,只是懒得再去询问,直至见到李箫何已经肿成猪头的样子,才明白骨羽为何有些异常。
“……这是揍的?!”秦丧睨了骨羽一眼,看着她低垂下来的脑袋,一时之间笑了,现在的李箫何周身没一块好地,即便自己想下手,也不知道如何下手了,若自己再一拳下去,他会流脓而死吧。
“我只是替他正正骨罢了。”骨羽抬起纤细的手指写道。
李箫何躺在**,歪着脑袋看见这句散发着金光的字迹,声线粗糙地道:“你大爷的————要杀要剐,随便好了,侮辱人算怎么回事?”
被骨羽一个姑娘家家揍成这样,是李箫何觉得最为丢面的经历,虽然知道她武功高超,被揍一点儿都不意外……
可惜他们主仆二人,压根就没听清楚李箫何在说什么话,只知道他的声音极为难听,丝毫不成句。
骨羽继续写道:“怎么处置他为好?杀了?还是断去四肢去乞讨?”
她对李箫何的恨意入骨,若不是因为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在自己找到他的时候,早已让他魂归故里了。
秦丧想了一下,叹道:“他对南秦的危害始终得有个交代,何况乌雅元渎根基不稳,若在这件事情上做出些作为来,也算是好事一桩,所以把人送入宫去,交由他来处置吧。”
骨羽领命而去,扛起李箫何就不见了踪影。
直至夜深骨羽才回来,秦丧一直坐在主位之上,手指叩在桌面,咚咚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