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艳阳高照,春风日暖。
乌雅元桧抵达戍王府时,莫非晚正独自坐在一处亭子里赏荷花。
“非晚。”
温柔似水的声音飘入耳中,莫非晚侧目,在阳光和树影的交错处看到那个身穿龙袍的男子。
莫非晚转而继续盯着池中荷花,不发一言。
乌雅元桧走到她的身侧,二人并肩而坐,轻柔地道:“非晚,斐婉的死……我也觉得很遗憾,但希望你节哀顺变。”
莫非晚静静地看着飘动的荷叶,扯出一个苦笑:“你为何要让人包围了戍王府,让我去见斐婉一面都不准。”
乌雅元桧道:“并非是我狠心,我只是不想你失控,不想你看到她的死状。”
何况秦丧与青月一早便去了,带着她只会是个拖累,也怕她意气用事与李钰蒙起争执。
莫非晚若有所思地道:“你和斐婉暗地里到底在做什么?秦丧与青月瞒着我,你也要瞒着我吗?”
乌雅元桧探出手握住她的手,道:“尸蛊之事,我知道你会觉得残忍,也知道他们瞒着是因为不想你在其中感到为难,现在我们的打算全被毁了,我无须再隐瞒你。”
莫非晚神色一暗,凝眸道:“斐婉离宫后,为何会去京郊外?她明明答应我要回戍王府陪我用晚膳的,期间她还见了什么人?”
乌雅元桧道:“她离开双雪殿后,在宫中与李钰蒙说了一会儿话,便直接出宫去了,后来再遇到谁,就不得而知了。”
莫非晚道:“如何凶手是你父皇,你会怎么办?”
乌雅元桧不甚在意,他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若果他真的是凶手,便由着她随意处置。
莫非晚薄唇轻启:“不过,恨我的人那么多,谁知道是乌雅明之或是周焉云,总之我都难辞其咎。”
她的声音不大,却似剑如刀,直指自己有罪,一股森冷的目光迸溅而出:“师兄,可否替我办一件事?”
乌雅元桧感受到莫非晚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道:“你说,你知道的,我向来能办到的事情,绝不会拒绝你。”
“戈特忽庥进京,曾与周焉云、长云秘密相见,我不知长云是因何插上一脚,但周焉云是为了撮合我与廉半雍,你能不能让戈特忽庥或廉半雍离京,有西隐的人在,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乌雅元桧纵然雄韬伟略,但并不精通儿女情长,只以为莫非晚是怕他们的出现,导致自己与秦丧的婚姻作变,遂求他把这些多事之人赶走。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有不忍,乌雅元桧叹了口气:“好,我答应你。”
莫非晚淡淡抬眸,对于他的错觉怀疑,并未解释清楚,只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递了过去
“周,晌午离府,至城东药铺,后与戈相见。”
乌雅元桧顿了顿,将信折好,道:“周、戈代表着周焉云与戈特忽庥?”
莫非晚点头,道:“是的,偏偏他们相见不久后,斐婉就出事了,我无法不将他们联系在一块。”
乌雅元桧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随即起身后,道:“我知道了。”
莫非晚弱弱地吸了一口气,捂住疼痛的心口,行了一礼:“师兄,斐婉之事还望你上心一些,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