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晚凝视着前面的秦丧,他似乎心情极好,唇角微微含笑,忍不住问道:“但我看你好像不忧虑啊,西隐此举耐人寻味,还不知道他们会对始安做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倒没什么好忧虑的。”他一袭素净蓝衣,如同水墨般脱俗,像是什么事都不放在眼内,什么事都把握在手一样。突然,乌亢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面容依然淡淡的,到了声下去吧,乌亢随即离开宛林院。
莫非晚看他们这样,自然知道秦丧有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情,也不去问,只道:“雾雨公主你打算怎么处理?”
秦丧道:“西隐皇帝会与乌雅元桧一齐来始安城,我们的人收到消息,他们的人马再过半天时间就能到,到时候再将她塞回去便是,虽然可能不宜,但我不会让她留在始安城的。”
早知乌雅元桧要来,但这次再来消息,连同西隐皇帝都来了,莫非晚悬着的心一直久久不放,总觉得其中有什么阴谋。
秦丧负手望着外面的夜色,听风儿吹动院里的竹林声,轻描淡写地道:“要去见见李箫何吗?”
莫非晚默然垂眼,苦笑着停了下来,道:“自然得去见见的。”
秦丧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伸出手来牵着她,去了关押李箫何的牢房。
城堡里的牢房不似南秦的牢房阴深可怖,一进门便闻到霉味和血腥气,而其处的牢房就是清净且冰凉,一进去感觉满室四面八方都灌风,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浓浓的孤独感油然而生。
李箫何一人住一间牢房,整个牢房是密封的,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情况,待守卫把门打开时,莫非晚看到他趴躺在地上,一副虚脱的模样。
他狼狈地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自嘲道:“我这个样子,你们满意了吧?”
秦丧越过他,和莫非晚走向桌椅处坐下,桌上的茶壶空空如也,地上铺满干燥的稻草,踩的时候‘沙沙’地响,无人对他如今的情况作出回应。
秦丧坐在他面前,只道:“我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一个消息,一个你自作自受的消息。”
他把救助好莫非晚的事情说完后,提起与刘坲安的合作,继续道:“你以为这是给我一个下马威,殊不知让青月陷入了危险之中。”
李箫何懵了,终于挣扎着坐起来,错愕地望着莫非晚,道:“他说的可是真的?青月是师父的女儿?”
她一直咬紧下唇听着秦丧说完,此时终于从牙关中狠狠地挤出话来:“他说的没错,刘坲安已经去找青月去了,如果她真的为此丧命,你我都将不得好死,但你最该明白,这个劫难是你带来的!”
“不会的……”李箫何摇头瞪直了双眼,皱眉去看她,“青月此时应该到达了陶都,你们赶紧去拦下啊。”
莫非晚道:“我自然知道要这样做,但你师父的武力和为人,你应该最清楚,我告诉你,是为了让你于心不安。”
他低垂下眼睫,盯着地上的干稻草,一言不发,过了许久,才道:“除了这个,你们还想问我什么?”
莫非晚“嗯”了一声,道:“你与西隐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你会与他们合谋?事到如今,南秦已恢复平静,百姓们也不再流离失所,你到底还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