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婉压低声音问:“这里方便说话吗?”
“自然!”莫非晚故意提高声音,转身对掌事道,“李家公子听闻始安菜不错,今日特地慕名而来,麻烦掌事替我们温几壶好酒,把特色菜全上了。”
“好嘞,夫人这边请,”掌事亲自在前面领路,在二楼开了一间上好的厢房,“诸位先稍等,好酒好菜马上来。”
待掌事走后,斐婉问:“怎么?安阳楼也有奸细?”
莫非晚笑道:“谁知道呢?是不是呀,李公子?”
李箫何也附和强笑,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道:“是啊,毕竟在南秦的国土,想要全力隐蔽,也不是易事,不过我相信,现在很安全就是了。”
他们各怀心事,一边喝茶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斐婉率先说正事:“对乌雅明之,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
莫非晚微笑地看着她,道:“李公子不是说过了吗?皇上的身体是撑不住多久的,只要别让他找到旋灵花即可。”
李箫何无意识地用手叩着桌面,早上他进宫面见皇上,他发了好大一通火,质问自己为何身子越发的沉重,睡着后很难醒过来,导致他一直不敢睡觉。
斐婉道:“你种入的不是续命蛊吗?你是如何下手脚让他昏睡了这么久?”这是她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李箫何总算回过神,微笑着道:“这还要感激秦城主的流云银火,我操控时,发现它可以召唤续命蛊,从而让蛊虚弱了许多,待我把蛊弄死在他心里,就一切都结束了。”
不明就里的斐婉扫了他一眼:“那你为何不直接把续命蛊弄死算了?”
李箫何略一沉吟,道:“现在还不是好时机。”
谈话间,菜式上全,掌事与小厮离开,一屋沉寂,茶饭的香气飘散开来。
莫非晚开门见山说道:“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南秦的流民乞丐越来越多,最初的目的不是如此的。”
斐婉道:“是啊,我也从来没想过要让无辜的人流离失所,所以今日来这,是为了与你们商议一下,李箫何解决乌雅明之,我去解决乌雅元贺,把他们杀死后,想走的人便走。”
李箫何的唇角几不可见地弯起一点弧度,缓缓地道:“我记得斐姑娘与我合作时说过,要把乌雅氏的人如数杀光,如今只杀乌雅明之与乌雅元贺便满足了?”
斐婉似乎没听见他话中的冰冷与厌烦,道:“一切罪魁祸首都是乌雅明之,即是为了黎民百姓,我也得忍耐下去,我希望南秦早日恢复安定。”
李箫何道:“既然如此,我在此祝你们早日完成心愿。”
“只是我心中依旧有一事不解,”莫非晚微一皱眉,又问,“你的志向是推翻南秦,若果没有做到,你会推举哪位王爷为帝?或者说你有没有继承帝位的心?”
微风穿梭之间,屋内再次一片安静,李箫何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青月,道:“帝位的欲望一闪而过,或许我这一生所求的只是吃饭有人陪、受伤时有人心疼,我们都是因为复仇,其实对于权势亦是可有可无,只是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