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简单道别后分开,乌雅元贺道:“去了南疆好好劝慰戍王,让他莫做无谓的抗争,毕竟历代以来谋反之人,大多数下场都很惨,你姐姐我会‘好生’照顾。”
“好生”二字他是磨着牙说出来,让莫非晚知道他这是在威胁自己。
她双手平措于胸,微一行礼,道:“太子仁厚,安阳在此谢过,告辞。”
此去南疆,一路不太平,路上难民一拨接一拨,问过路的人才知,原来朝廷把镇守在南疆的兵力撤回,导致旁边的小朝小国屡屡来犯。
百姓们不堪忍受战火纷扰,逃的逃,跑的跑,如今听闻还有人去南疆,只笑她们食了熊心豹子胆。
难民大叔道:“都怪戍王爷这个乱臣贼子,非得与西隐勾结,可怜太子殿下唯有撤回兵力,以免南秦兵死伤更多。”
难民二叔道:“是啊,不过我相信太子殿下不会放弃我们的,他会派兵来守住南疆,把乱臣贼子都赶出去。”
莫非晚一块硬饼硬是咽不下去,遂一把将饼丢回油纸上,道:“若是太子有心守住南疆,只需再派兵紧守便是,他如今是撤兵走人,想来也知道南疆这地他是弃了。”
大叔怒斥道:“狗屁!太子仁厚礼贤、爱国爱民,我瞧你衣着不差,怎的这般没有教养,一副毒嘴吐不出好东西来。”
莫非晚道:“大叔你莫急,且听我慢慢说来。身为士兵保家卫国是不是天经地义?太子怕折损兵力便撤兵回朝,那置百姓们的性命于何地?平乱南疆曾是多么艰难的事,若非是你们口中的‘乱臣贼子’戍王一直以来尽心尽责的平乱和镇守这么多年,你们能安然无事生活这么多年吗?细想一下,太子枉顾百姓和国土不顾,你们还妄想他再派兵来镇守?即使他真派兵来了,南疆成了别人的池中之物,你们认为届时再攻城、再开战便不会死伤无数吗?”
青月附和着道:“是啊,为了挽救那点兵力,太子便不顾南疆的未来,真不知是太子愚蠢还是你们单纯,个中曲折竟没有一个人瞧破端倪。”
这群衣衫褴褛,饿得面黄肌瘦的百姓最是可怜,被人带着节奏走还不自知。
莫非晚这番话下来,他们瞬间鸦雀无声,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和凄凉的鸦叫声。
如今到了一年里最干燥的冬天,还好没下雪,尚能在山里找着吃的,若是下大雪刮大风,困在此处只怕会饿死冻死。
莫非晚道:“你们再徒步走三天左右,有一处荒废破旧的村子,可去那儿度过冬天,你们这样毫无目的的随走,苦了老人孩子不说,等大雪来了封山,你们必死无疑。”
虽然争论一场,相互各看不顺眼,但她依旧为他们指了一条明路。
临进入南疆地界的某小镇,兴许是战事未到此处,或许是对外地的人十分排外。
莫非晚找了好几个人问话,但一听口音不同后,他们都不太爱搭理人,碰巧见街上有一个老道正开摊替人算命。
他留着山羊胡须,一身灰色道袍,气质看着差点,一看就道行随便的样子。
“老道,这镇子为何这么平静?”
老道答她:“此处民风彪悍,有外敌来犯时就会抱作一团与之打斗,一旦打起来,那是斗得日月星转,至死方休啊,外敌历代侵占此镇,从来是只文取,不武斗。”
莫非晚道:“难怪民风冷淡,历代如此的话,看来是会遗传呀。”
“咦,你要戍王画像么?有缘一场,只收十文钱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