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庭一面将瓷瓶轻轻放置在桌面上,一面道:“这是下一瓶解药,记得按时服用。”
他的声音很严肃,就如主人吩咐下属的语气那般。
南絮没去看他,但能感到楚亦庭修长的身影立在面前,烛光照射下的阴影正好投在自己身上。
南絮拿起桌上的那瓶解药,轻轻地道了声谢。
随后南絮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诧异地抬起头,正好看见那双琉璃色的眸子:“你会医术?”
楚亦庭避开她的视线,转身去看窗外的月光,不紧不慢地说:“还是稍逊于沈师兄的。”
“沈师兄?”南絮对他口中的沈师兄隐隐有了猜测。
“对,医魁沈祈是我的师兄。”楚亦庭毫不隐瞒地说出事实。
自己的猜测被证实了,南絮不由得对楚亦庭暗暗称奇。
这么个人精儿似的人物,相貌堂堂,能文能武,如今还有一手与医魁沈祈师出同门的医术傍身,真叫人无法不钦佩,这个人似乎一生下来,就是来支配统治别人的人生的。
南絮转念一想,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他特意提到医魁沈祈,绝不仅仅是想说明自己医术高超那么简单,他一定知道自己之前去找过沈祈,他武文双全,精通医术,又心机深沉,自己一介弱女子如何是他的对手,自己还能否顺利逃脱他的掌控呢?
楚亦庭没再说什么,在窗前立了一会儿,就挥挥手让南絮离开了。
回到方才的雅间,南絮看到楼下大堂一堆人欢呼着簇拥着一个风流娇俏的女子,心道花魁选举大约是已经结束了。
江礼有些可惜地告诉南絮她正好错过了花魁选举最精彩的时候。
南絮闻言笑了笑,温声解释:“方才在楼梯转角的地方,遇了几位女客官,只觉得那儿的视角更好些,看得更清楚些,就同她们一处一面聊天一面把花魁选举看完了,这才上来的,大人不必为我惋惜,让大人挂心了。”
江礼摇摇头,忙不迭地说:“不碍事,不碍事。”
两人又说了番评价花魁选举的事,见天色差不多了,就准备打道回府。
南絮捏了捏腰间揣着的那瓶解药,心道只要自己继续讨左相欢心,楚亦庭应该会把剩下的解药都给自己的吧。
他今天这副喝醉酒的样子,南絮从未见过,不禁好奇他到底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马车在右相府门前停下,江礼温柔地掺着南絮下车来,清月也跟下车来。
刚要踏过大门的门槛,只听身后有小厮在同门卫禀报。
原来是三日后是秦将军的生辰,秦家将大摆宴席,为秦将军贺寿,秦家特意遣小厮过来送请柬,邀江右相和圣女南絮前去参加。
门前的侍卫见江礼和南絮正好回来,便直接跟过来回禀,将两张红色的烫金字帖奉上。
江礼询问南絮可愿意参加,南絮想着自己与秦梓玥私交甚好,秦伯伯是秦梓玥的父亲,自己理当前去参加,便答应了。
江礼点点头,让门卫告诉小厮,感谢秦将军的一番盛情,自己与南絮一定按时到场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