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医生面露难色，没有马上回答她的话，而是歉意地看向陆镜敛。
徐与沐紧张，追问：“那是我妈，你看着他干什么？”
陆镜敛：“说。”
主治医生：“抱歉，我们尽力了。为确保检测无误，还需要再进行严谨的检查……”
徐与沐听不进去后面的话，脑子嗡鸣，她的世界轰然崩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沐沐，醒了？有没有想吃的？我去给你买，你喜欢吃的拇指生煎怎么样？”
陈果得到消息就过来医院守着她了，见她醒来连忙追问，小心给她整理着被子。
徐与沐的眼神半天才聚焦，面露急色，抓着陈果的手问：“果果，我妈呢？她怎么样？”
陈果不敢看她的眼睛，别过头抹了抹眼泪，哽咽道：“张姨……医生宣布了脑死亡。”
“这不可能！”
徐与沐一听，情绪激动不已，甩开陈果的手，掀开被子下床，“我要去看我妈！她明明还在呼吸，怎么会脑死亡？我不信！”
她只有妈妈了。
陈果拉住她，眼圈也跟着红了，“沐沐，你别这样。陆律师请了两个专家团过来，检测非常严谨慎重，不会出错的。”
“不可能的！我妈不会死，不会死的，她只是睡着了……”
徐与沐不接受这个结果，明明几天前她才来看过妈妈，什么事都没有，怎么眨眼就丢下她走了？
陈果心疼不已，紧紧抱住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另一边，医院会议厅里，陆镜敛听完汇报，问：“有没有可能只是成植物人状态？”
“根据目前的检测结果来看，几乎没有可能。张澜女士脑干反射消失，自主呼吸停止，脑电活动消失，如果在24到72小时内复测，结果无变化，那么就是脑死亡这个结果，任何抢救手段都没有意义。”
陆镜敛呼吸略沉，手指不觉蜷缩，他太懂这种失去至亲的滋味了。
“继续复测。”他丢下话，起身去看病房看徐与沐。
“陆律师。”陈果见他过来，求助地看向他。
“你出去。”
陆镜敛语气平淡，抽了纸给徐与沐擦泪。
“别哭。”他声音清浅，轻轻将她拥在怀里，看着她哭，他的心更疼。
徐与沐抽噎了下，抬头看着他，“陆律师，我妈她只是睡着了，对不对？”
看着她红肿的眼睛，陆镜敛拿着纸巾轻轻擦拭，大掌扶着她半边脸颊，沉默半晌才说：“还在复测，等72小时。”
徐与沐揪着他的衣服，脑袋抵着他的腰腹，不禁失声痛哭。
陆镜敛寸步不离守着她，徐与沐不肯吃不肯喝，也不愿意说话，也不敢去看张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