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雎渊观察着她的脸色,见徐与沐脸色惨白,就知道这小姑娘根本不了解小敛。
他不说话,徐与沐半边身子又麻又冷。
要放弃吗?
那爸爸的清白怎么办?
徐与沐小脸纠结得血色全无。
“陆先生。”
她双手不安地互扣着,鼓足勇气看向陆雎渊,“恕我无法答应。”
陆雎渊略有意外。
这个年龄的小姑娘,不应该会放弃这么唾手可得的报酬。
徐与沐大脑短暂的紊乱后恢复冷静。
“我倾尽所有,不光想还我父亲一个清白,给我徐家一个公道,也要给那三十六位死者一个交代。”
她不能让这盆脏水一直扣在他们徐家头上,让世人戳他们徐家的脊梁骨。
有什么骂名,让她一个人来背好了。
陆雎渊:“假设结果不如你所愿,造成这场事故的主要责任就在你父亲身上,你要怎么办?”
徐与沐呼吸发紧,一双素手攥得很紧,很笃定道:“我父亲不会的。”
陆雎渊不可置否地笑了下,到底是刚出羊圈的小羔羊,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少饿狼。
徐与沐紧张,不知道他这一笑意味着什么。
她不会自大到认为陆镜敛会为了她一个外人,而和自己的亲哥哥闹翻。
陆雎渊起身离开,助理进来弯腰在桌上放了一张名片,顺带收走那张支票夹进文件夹里。
“徐女士想明白了,请随时联系鄙人。”
徐与沐等两人离开后,看着桌面上的名片,死死摁住自己发抖的手。
她不能退怯。
徐与沐在包厢里缓了很久情绪才平复下来,她没收名片,离开了咖啡厅。
刚出咖啡厅,迎头就吸了一口秋风,心肺像吸进一口玻璃渣,刺疼麻木。
徐与沐心情沉重。
如果陆雎渊插手,陆镜敛还会不会帮她处理爸爸的案子?
失去陆镜敛的帮助,她还能找谁?
爸爸就只能背负杀人犯的罪名长眠,她和妈妈永远也得不到平静的生活。
可是他有未婚妻,要知三当三,破坏别人的婚姻吗?
徐与沐既害怕又茫然,想到她已经和陆镜敛有过肌肤之亲,心底就抑制不住的对陆镜敛的未婚妻感到歉疚。
她该怎么办?
徐与沐正难受着,陈果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果果……”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陈果一听就觉得不对,问她:“你声音怎么了?刚刚我妈说你跟一个人走了,你没事吧?”
被好友这么一关心,徐与沐就更加心酸了。
“说话呀!你到底怎么了?!真是急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