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风澈看着月流云,想了想,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说。答应了墨央陪他一起替孟双治疗之后,风澈自己就一直在纠结,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了之后要怎么跟夏春解释。
月流云看到儿子一脸痛苦的表情,心中也不是滋味。她的儿子,她了解。风澈从小到大,一门心思投在武学上,江湖中腥风血雨,虽然危险,倒也爽快。风澈看似**不羁,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她作为娘的清楚,自己的这个儿子看起来聪明的不得了,但是实际上在感情方面却是一窍不通。
看着风澈年纪渐大却依然没有成家的打算,她和风胥子都有些着急,后来,好不容易这个榆木脑袋的儿子终于对女人动心了,可是这个女人偏偏是孟双,最后还嫁给了别的男人。月流云和风胥子虽然心疼自家儿子,但是毕竟人家已经成双成对了,总不能去抢亲吧。后来听孟书彦说,风澈和相府的一个小丫鬟似乎之间有些什么。
月流云和风胥子都不是迂腐的人,虽然只是个丫鬟,但是只要姑娘家人好,对自己儿子好那便好了。结果人家姑娘是一片冰心向玉壶了,这自家儿子却一次次的辜负人家姑娘,看的风胥子和月流云两个人急得不行。
现在风澈又要丢下夏春跑去守着孟双,这下子月流云和风胥子都坐不住了,两人商量了好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由月流云来劝一劝风澈。
“澈儿,娘就问你,你现在,是不是还忘不了双丫头?”月流云看着风澈,叹了一口气问道。
风澈迟疑了片刻,才说道:“娘,我忘不了,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我知道,她已经成亲了,但是我还是忘不了她。”
月流云点点头:“娘知道,感情也不是说放手就放手的。但是澈儿,你也说了,双丫头已经成亲了,她如今很幸福,你也是时候放手了。”
“娘,我知道,我已经放手了,只是心里,还没有放下。”风澈低着头,痛苦的说道。
“娘知道很难,但是澈儿,双丫头那里是注定没有可能的,你也不小了,不能一直在双丫头身上吊着,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情了,”月流云拍了拍风澈脸颊,问道:“娘现在问你,对夏春,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娘,我……”风澈抬起头,看了月流云一眼,咬了咬牙,十分愧疚的说道:“夏春她,是我对不起她。我只有一颗心,给了大小姐了,就收不回来了。”
“你……”
“砰——啪!”
门外突然传来杯盏掉落的声音,风澈一惊,还不待月流云说话,就像一道闪电一般掠到了门前,猛地打开门。
夏春没有想到风澈出来的这么快,一时间有些局促的站在那里,声音里带着哭腔,小声道:“少主,对……对不起,奴婢本来想……想送些茶水来,奴婢……不……不是故意……”
“不用说了,”风澈直接打断了夏春的话,站到她身边,拉着她上下看了看,有些担心的问道:“伤着了没有?”
夏春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摇了摇头:“没有,奴婢没事。”
“没事就好,”风澈松了一口气,看了夏春一眼,有些尴尬的咳了咳,说道:“夏春,我刚才说的话,你不要……”
“奴婢什么都没有听见。再说,奴婢只是个下人,少主您说了什么,也不需要对奴婢解释。”夏春缩到一边,挣开手臂,站到了立风澈一尺的距离外。
“我都说了,你不是下人!能不能不要这么作践自己?”风澈有些生气了,她是故意的吧?知道自己最不想听到什么,却偏偏非要一遍遍的在自己的耳边重复。
“澈儿!你这么大声做什么?吓到夏春了看见没?”月流云紧跟着走出来,见风澈这么对待夏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
风澈看去,果然夏春已经落下了泪,身子微微发着抖,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尤其的单薄无助。
“对不起……”风澈伸出手,想要扶住夏春,却被夏春一个闪身躲开了。她低着头,看不到她此刻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泪水一滴一滴的砸落在地上。
“夏春,澈儿一向如此,但是他没有恶意的,你别怪他。”月流云扶着夏春,柔声安慰道,说着还不忘狠狠的瞪风澈一眼。
“奴婢不敢。”夏春紧咬着嘴唇,小声道,“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奴婢先回去了。”
月流云看了风澈一眼,见他情绪不太对,也不好在说什么,叹了一口气道:“那你先去休息吧,我会好好和澈儿说的,今天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
夏春点了点头,对着月流云和风澈分别行了个礼就转身离开了。
“这下你高兴了?好好的儿媳妇就这么被你气没了。”月流云看着风澈,挑着眉说着风凉话。
风澈现在心中乱的很,也不想和月流云计较,只说到:“这件事情我自会处理的,娘,你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你啊,”月流云摇摇头:“你心里到底住着的是谁只怕连你自己的看不清了。”
月流云无奈的离开,虽然没有劝到风澈什么,但是经过这一晚的事情月流云也算是看清了,她的这个儿子心里肯定是对夏春有意思的,或许,风澈对夏春到底有多在意,连风澈自己都没有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