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双的坚强也让楚逸寒更加坚定了从此以后要保护她的决心。不过让孟双接受他的帮助,第一步还是要让孟双了解自己,取的孟双的信任。
“三年前,父皇第一次在朝堂上提起选太子的事情。当时满朝文武纷纷建言,提及最多的便是二皇兄,二皇兄是东宫之子,文武双全,又有治国之才,大家选他是自然的。但是父皇却一直没有回应,我知道,父皇心中属意的人是我,”看了诧异的孟双一眼,楚逸寒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我的母亲虽然只是个贵人,但是一直以来都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所以,相比起其他的兄弟姐妹,父皇也是疼我更多一些。可是那时的我根本无心太子之位,我以为只要我同二皇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他就会相信我,就会理解我。可是我错了,呵呵,双儿,人心真的是一样很可怕的东西,你总以为你看到的那一面就是最真实最光鲜的,可是其实它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地腐烂,肮脏的不可思议。”
看着楚逸寒满脸的痛色,孟双有些不忍,安慰的拍了拍他,静静地听他继续说下去。
“他们不过就是想要太子太子之位罢了,我给他们就是了,他们为什么还要伤害我的母亲?还以守孝的理由让父皇将我遣去皇陵,让我连一个报仇的机会都没有!”楚逸寒恨恨的攥起拳头,满心的怒火和怨恨无处发泄。
“是二皇子和……皇后?”孟双问道,她其实能够明白楚逸寒的感受,同样的经历在另一个人身上看到,没由来的,对于楚逸寒,孟双又觉得亲近了一步。
“在给母亲守陵的时候,我也曾派了冷溟前去调查我母亲的死因,当时太医给出的原因是我母亲误食了夹竹桃的花粉。可是我母亲向来爱莲,整个碧瑶宫里种的都是莲花,哪来的夹竹桃?”楚逸寒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后来冷溟找到了当时服侍我母亲的侍女,逼问之下她才说出了,是受到了皇后的指使,才会在我母亲的食物里下毒的。”
孟双突然想起她和楚逸寒的第一次见面,于是问道:“当初我和风澈在山洞遇到你们的时候,冷溟说有人追杀你们,难道也是……”
“除了二皇兄和皇后还能有谁?这三年虽然父皇对二皇兄颇为器重,但是也再没有提起册立太子的事情了。而且,因为母亲的去世,父皇心中对我的愧疚又多了几分,他们自然是容不下我的,”楚逸寒双眸一寒:“也多亏老天有眼,让我遇见了你,捡回了我这条命,自然我也不会让他们好受!”
现在的孟双心中满是震惊。自己是庶女之身,卑微低贱,遭此横祸尚情有可原。但是楚逸寒贵为皇子,还有天下间最为尊贵的皇帝的宠爱,却依然沦落至此,这实在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孟双的心思,楚逸寒却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只是看着孟双又说道:“所以,双儿你看,其实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你心中的痛我懂,我的恨你也一定明白。我需要你在我身边。”
沉默了良久,孟双才犹豫着开口:“三……呃,之前是我错怪你了。我也并非不相信你,只是因为你的身份。你刚才说的我都相信,只是,我想知道,为什么是我?”
这个问题憋在孟双心中很久了。她承认,对于楚逸寒她是有情的,只是楚云焕的事情让她害怕了,她不确定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就真的值得自己托付,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双儿,你相信缘分吗?”楚逸寒看向孟双,微微笑起,像是春风吹过绿水,掀起层层涟漪。
“嗯?”没有想到楚逸寒会问这样一个问题,孟双稍稍有些愣住了。
楚逸寒明亮了眸子,伸手拉住孟双的手,柔柔笑道:“我信。”
“柳大人,你带在下来这里做什么?”孟书彦看着眼前的牌匾上大大的“玄音楼”三个字就一阵头疼。
今日刚一下朝回来,母亲就包了几件首饰给他,让他送到大学士府,说是大学士柳泉的夫人很喜欢。孟书彦心里很清楚,大学士的千金柳惜月正值妙龄,母亲一直都想和大学士府攀上亲,此番让自己登门,怕也是有这个意思。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相比柳惜月,大学士柳泉倒是对孟书彦一见如故了,这聊了好几个时辰不算完,还非拉着他来这玄音楼!不知道刘大人如此奔放,柳夫人是否知道。
柳泉嘿嘿一笑,倒也不觉得尴尬,说道:“前些日子,玄音楼来了一位奇女子,这女子琴艺了得,听过的人都说简直可以比得上仙乐了。”
“青楼女子能弹的出什么好的曲子来?落进了尘埃中,就算有再好的琴艺,也弹不出那一份情怀。”孟书彦不以为然,倒不是他看不起青楼女子,只是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人琴音可以算的上是仙乐,只是那人却已经不在了。
柳泉满心都在玄音楼的女子身上,哪里会在意孟书彦的情绪,仍旧说着:“不不不,我知道孟大人见多识广,眼光也高,但是这个女子真的不一样。她一个月只出现三次,今日便是这个月的最后一次了,可千万别错过了,不然孟大人一定会后悔的。”
孟书彦无奈,柳泉好色却又惧内,想来是想拿他当幌子吧。不过谁让柳泉的官比他大呢,只能顺着他了。
进了玄音楼才发现里面早就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孟书彦好清静,见到这样的场面不禁有些心烦意燥了。柳泉却是什么也没说,拉着孟书彦七拐八拐的上了二楼,直接进了雅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