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秋水哑然,这医生的脾气也太大了吧,天恩也没做什么,怎么一上来就针对他呀,傅天恩这个孩子她是发自内心喜欢的。
看到他,不知不觉中跟有了主心骨似的,在这个时候也好有个安慰。
可是这个灰衣女人看上去并不喜他。
虽然心里不认同,可是想到儿子的命捏在她的手心,便对着傅天恩不好意思地要张口。
不等她说出,傅天恩先一步开口:“伯母,来京都这么长时间,我也没顾上好好逛逛,既然医生都赶人了,这可是好事,我巴不得呢,有事你再打电话给我!”
说完,不等屋里人开口,傅天恩先一步走到门口,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吕秋水抱歉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灰衣女人转过身,对着吕秋水一本正经道:“如果你想让你的儿子好好的,就必须配合我,不然,万一出了问题谁出承担不起!”
她本来是要在阮三秋家治疗,可是事出有因,要她来医院。
她能接受,可是唯一能的条件就是自己不喜的人决不能出现在医院。
特别是刚刚那个男人,虽然了解不多,可是他那身上露出的气息让她本能的排斥。
另外这段时间也陆陆续续听了一些有关傅家的家事,知道这个便是顶替傅天佑上位的所谓表弟。
既然如此,那更得防着点了。
在傅天佑没有彻底好之前,她必须要把好关,决不能有一丝松懈。
“医生,刚刚那个是我们家的人,不是外人!”吕秋水转头,正好对上灰衣女人愤愤的眼神。
林妙盯着她,一本正经道:“我只道豪门里的女人,个个是人精,怎么到你这里让我对之前的认识有些怀疑呀!”
“你……你想说什么?”一向被人恭维惯了的吕秋水面色发冷,说话也带着不自然。
“我想说什么?我倒要问问你?你儿子傅天佑本身已无大碍,据说连轮椅都可以不再依赖,可是为什么突然发病,你就一点也不怀疑?”
灰衣女人靠近吕秋水,一脸的郑重,只是在吕秋水听来却是脊背发寒。
“你,你想说什么?我儿子是被人陷害的?可是医生说是由于劳累引想的突发状况!”医生的话还能有假!
这里可都是名医,一个个都是专家,儿子的病也是经过专家会诊才提出的治疗方案,她从没怀疑过。
面对着吕秋水的质疑和犹豫,林妙将身子身后退了几步,看向里侧。
一串青翠欲滴的绿色藤萝正好蔓延下来,映在窗户之上,让这个房间有了一丝生机。
林妙转过身,对着吕秋水道:“我没说一定是陷害,只是小心点总是好的!”
她能说的也说了,剩下的只能看天意了。
傅家的水很深,这是她通过夏绵绵知道的,只是有些事看破不说破,方是自保上侧。
“好好,听你的!”吕秋水点头如捣蒜。
“这样最好,这里只有你和夏绵绵在即可,其他人我不欢迎!”灰衣女人再次郑重开口。
“好好,没问题,现在郑重的也只有我和天恩,天恩就是刚刚离开的那位,也没别人了,不会有其他人来!”
吕秋水笑着解释。
灰衣女人脸色淡淡,言语冷漠:“冯家的人如果来也一概不让进,记好了,不让别的任何人进来!”
吕秋水再怎么着,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另外这个医生脾气很差,为了儿子,她哪里还有不答应的理由?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中傅天恩已泡了一整晚。
快到凌晨时期,灰衣女人进门,将夏绵绵叫起,俩人进了傅天佑病房。
随着门被推开,当看到屋中的情景时,虽然已要想象得到,可是在看到时也不由愣住。
烟雾袅袅中,木桶处正站着几个彪形大汉,不停地在bsp;此时的傅天佑正坐于桶中,头发黏在额头,整张脸上汗津津地。
听到脚步声,一双清明的眸子瞬间睁开,当看到进来的两名女子时,瞳孔微眯起,发出危险的信息。
看着这样的傅天佑,夏绵绵一时怔住。
现在的他对自己还是有敌意的,想想真是可笑。
她以为傅天佑接受她的提议,选择治疗,便对她放下成见。
可是,当看到他对自己露出的这种眸光时,不由苦笑。
自己果然是想多了。
夏绵绵的失落被林妙全然看在眼里,再看到傅天佑那副好像别人欠他几个亿的阎王脸,便生不出好气来。
灰衣女人上前,对着傅天佑一阵打量。
最后点头:“嗯,泡得不错,药效想必是渗透得差不多了。不错,泡这么久竟然还有力气与我瞪眼!”
傅天佑冷眉挑起,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缓缓开口:“这么晚了,难道你们有看病人洗澡的习惯?”
林妙嗤笑:“可笑,谁爱看你洗澡,你的身板现在还有什么可看的?别自恋了,我是来给你进行下一步的治疗的!”
说着,对着傅天佑全身上下打量,如果不是有木桶挡着,傅天佑相信,这个女人一定会毫不矜持地将他看光。
林妙将眸光收回,平静说道:“你说吧,接下来我是给你打麻药还是你自己坦然承受?”
“你就是她口中给我治疗的医生?”傅天佑怀疑,这个看着对他恶意丛生的女人要是他的医生,那他真怀疑这是救人还是害人。
林妙一点也不介意他对自己的怀疑,点头:“对,后面你的这条腿,包括你的命全交在我手里!不,是交在夏绵绵手中!”
说完,眼睛瞥了一眼站在角落一言不发的夏绵绵,对傅天佑一本正经道:“如果不是她,我是说什么也不愿答理你这种人的!”
“我是哪种人?”
“我不愿意治的那种人!”林妙没好气答道。
“那还真是让你破费了,来吧!”傅天佑幽深的眸光扫向夏绵绵,对着灰衣女人道。
“麻药?”林妙再次发问。
傅天佑带着水气的眸光在灰衣女子身上来回扫,最后沉声应道:“不打麻药!”
灰衣女子点头:“也好,毕竟麻药打得不当,容易让人变傻,你这决定很好!”
傅天佑的面色再次阴沉起来,这个所谓的医生还真是不会好好说话。
身后的夏绵绵看着林妙同傅天佑的一问一答,一时间不知该是忧还是喜。
只是她知道,无论林妙再怎么不喜这个男人,出于医德,她也会全力救人的。
她只是在对自己不忿罢了。
“林妙,时间不早了,咱们开始吧!”夏绵绵对着林妙道,不想她再因为自己的事而耽误时间。
毕竟现在对傅天佑来说,时间可是生命。
林妙听罢,撇了撇嘴,转过身,对着几名大汉伸了个手势:“把他从里面捞出,擦干净后扔到**,等我过来!”
语罢,傅天佑面如阎王般,脸更黑了。
知道她说话不好听,可是不知道这么不好听。
这是一个医生能说的话吗?不,这是一个女人能说的吗?
她简单不是女人!
不远处的几个大汉正津津有味地听着她们的拌嘴,很是有趣。
对于她的提议,面面相觑几秒后,便向傅天佑走去。
此时为了回避,林妙拉着夏绵绵进入洗手间,做着清洗工作。
林妙将肥皂打入掌心,很快一串串的小泡泡手中溢出。
就着水管哗哗冲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