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鞋子,小心地、慢慢地身房门口走去。
每走一步,她都紧张地转过身,直到看见傅天佑依旧均匀的呼吸,才有所放松。
是啊,她听到医生说过,傅天佑虽然毒血暂时吸出,可是因为之前游走体内的毒血不可能清楚干净,所以这段时间,他并没有度过危险。
他想及时醒过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自己什么时候怎么这么小心了?
想到这里,她的胆子稍大了些,虽然并不会一步一回头,可是她仍不敢放松。
她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后悔,怎么穿了一双这么高的高跟鞋。
如果是平跟拖鞋,也不会让她每走一步如同如露薄冰。
她走得很小心,生声惊醒屋中的人。
除了傅天佑,屋中还有自己的爸爸和弟弟,虽然他们是自己的家人,可是自己做的这种事实在是说不出口,她必须悄无声息地将此事解决掉,不能让那个女人有出来的一丝可能。
虽然只有几米的路,可是冯浩兰在自己紧张的情绪中,好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近门近了,在她伸手拉门把时,一道声音自后传来,“兰儿?你要做什么?”
冯浩兰吓得一个激灵,转身,在看到是自己父亲时,刚刚的紧张才消失,拍了拍胸脯,看着仍在熟睡中的弟弟,心中的慌乱略有放缓,对着父亲小声抱怨,“爸,我只是上个洗手间,你醒了?只是这么突然,会吓死人的!”
冯富强盯着女儿的眸子一眼不眨,似乎在通过她想着什么,最后,声音不大地开口:“洗手间不需要去外面。”
言下之意,你不需要出去,这是包间,自然有洗手间的地方。
“我,我烫得腰酸,想起来走走!”冯浩兰为自己找借口,这个父亲今天是怎么了,睡得这么浅。
她记得平日在家里,只要父亲和母亲睡着了,那可是br>难道他是故意看着自己的?
是关心自己还是发现了什么?
这么想来,冯浩兰的眸中多了一丝慌乱和不安。
冯富强将她的所有表情看在眼里,扭头看了一眼正在酣睡中的冯浩宇,拍了拍冯浩兰肩膀,示意她跟自己过来。
似乎是怕屋中其他人听到,她们走到旁边洗手间处,将门关闭,冯富强压低声音问道:“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夏绵绵?”
冯浩兰一时愣住,一双好看的眸子不解地看着父亲,更多的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他知道了多少?怎么能猜出自己的心思?
见她不说话,冯富强道:“我都知道了,你把那个女人藏哪了?”
“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冯浩兰看着自己父亲犀利的眸光,一时间有些害怕,如果自己父亲知道自己做这些事,会不会打她呀?
毕意从小父亲教过她,做人要堂堂正正,凡事要以大局为重。
虽然自己是有私心,她相信父亲也是想要促成她同傅家的婚事,借傅家的势,让自己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只是不论如何,自己这件事着实不太光明,父亲知道了,会怎么想她?会不会对她很失望?
冯富强见她不愿意承认,直接开口见山道:“你做得很好,能利用一切条件为自己争取利益,爸爸很欣慰,并没有指责你。”
“你,你都知道了?”冯浩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做的自认为天衣无缝,可是仍瞒不住自己的父亲。
只是,她说自己做的很好,他没有怪自己?
虽然在她意料之外,可是心却无端放下来。
只要父亲不埋怨自己就好。
“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女儿,你的一举一动我怎么能不清楚,还有,那个夏绵绵进屋时,我和傅天恩都在场,还是被她赶出来的,你这来个,活从消失,我怎么能不想个前前后后?”
冯浩兰听到傅天恩也知道她的事,一下子有些慌乱,是呀,她怎么忘了,一个人的突然消失,总得给别人一个解释吧?
如果傅天恩要是问起夏绵绵事,她们要怎么圆?
“爸爸,那怎么办?我好怕,我怕那个女人醒来,会坏了我们冯家的事的。”
冯富强肥嘟嘟的手伸向女作,轻轻拍着女儿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只是你现在不能出去,你说说,你一个中毒的人,大半夜溜出医院,让傅家人知道了会怎么想?那不是明白着有问题吗?你告诉我,她在哪,我去搞定。你放心,我是你爸爸,凡事自然向着你。”
见父亲这么说,冯浩兰松了一口气,还是这个父亲懂她,踮起脚尖,在父亲耳边低语几句,末了特地交待:“爸爸,一定要办好,不然这不只是关系到我,还关系到整个冯家。”
“只是……”冯浩兰眸光下沉,表情抑郁,“要是他们发现她不见了,会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毕竟是在我们家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