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没有了勾人心魂的清香。
有的只是噬人心神的戾气，仿佛这些梅花，来自九幽之下。
幽冥般的画面再度碎裂开来，然而从那虚空的裂纹之中，冒出来点点血色的火焰。
没有人知道这些火焰来自哪里，那场景就好像从炼狱中爬出的厉鬼一般，带着前生的怨念，嘶嚎着，怒吼着。
雪梅惊空！
真正的雪梅惊空！
虽然灰衣老者只是大成圣君的修为，但作为一名七星阵师，一定会有林予意想不到的底牌。
所以这一次，林予没有留手。
祭出真正的雪梅惊空，就是不给灰衣老者留下施展底牌的机会。
结果也如他所想。
一个浑身浴血的身影坠落在蓝水殿中，哪里还有之前不可一世的姿态。
林予大口喘着粗气，不是因为真元或是气血的消耗，而是在极力地压制，来自全身的负面思绪。
自从不久前入魔之后，数年来战斗中压制的负面思绪，仿佛全都回来了。
有的甚至融入那滚滚魔气之中，此刻被镇压在雪花道魂一角。
剩下负面思绪则再度隐藏在身体角落，只有在战斗中才会袭来。
不过此刻来不及停顿，林予一个闪身，犹如脱弦的利箭一般轰响地面。
“啊！”灰衣老者惨绝人寰的嘶嚎，近乎响彻整座蓝水城，却是林予一脚踩碎了老者的右膝。
“我也只问一遍，”林予沙哑的声音响起，“说出你们的目的，和背后主使！”
林予一双血红的双眸冰冷嗜血，一头暗红色的长发随风飘动，一身血气犹如闪电环绕，其中夹杂着贪婪、**欲、杀戮等世间所有的负面情愫，普通人哪怕只是看一眼，便会坠入炼狱无法自拔。
灰衣老者仰视着上方的青年，就如同刚刚蓝水皇室仰视他一般。
这究竟是人，还是魔鬼。
灰衣老者感受着冰冷的杀意之下，是无尽的漠然，自己的生死在青年心中，真的是无关痛痒，仿佛还不如踩死一只蝼蚁。
这何尝不是不久前，他面对蓝水皇室的心态？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只是这一次，来得太快了些。
老者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不回答，青年会第一时间杀了自己。
这让老者缓缓张开了早已干涸的嘴唇，然而突然想起这一次指示他的人物。
那人，也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啊。
直到此刻，老者才潸然悔恨。
还在纠结中的老者，再度听到来自地狱的嗓音。
“既然如此，我便不再问了。”林予淡淡地说道，面容一片平静，挪动了步伐，一只脚再度踩向老者的另一只膝盖。
“啊！”
魔鬼！
绝对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