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立霄好像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现在他脑子里一直在排练，如果一会儿医生出来说大人小孩只能保一个，他该如何劝说方雅晴同意放弃小孩保大人。
突然，手术室的门打开，季立霄第一个冲了上去，拽住医生的胳膊就喊：“保大人！”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懵了，医生像看着外星人一样看着他：“你说什么？”
季立霄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瞬间脸涨的通红，拢着手在嘴边咳了两声，尴尬的不敢看医生的眼睛：“没，没事，您说，怎么了？”
医生正色道：“孩子顺利出生，是个男孩，”
他话音一顿，随即微笑起来，“母子平安。”
季立霄大脑先是空白了一下，然后“母子平安”四个大字极速膨胀，充满了他整个脑袋。
他一蹦三尺高，大声欢呼起来：“太好了！母子平安太好了！谢谢你医生！谢谢！”
季立霄搂着那医生又哭又笑，医生被他的样子感动了，像哄小孩似的拍了拍他的头，温柔地说：“好了，快进去看看你妻子和孩子吧。”
季立霄一愣，胸口闷闷地疼了一下，狂喜的情绪瞬间冷静了下来。他默默点了点头，走进了手术室。
病**，方雅晴满头是汗，呼吸微弱，她枕边放着一个全身通红的婴儿，眼睛紧闭，身体蜷缩。
季立霄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方雅晴抬起头，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笑着说：“看看我儿子。”
季立霄蹲下身，用手指碰了碰婴儿软软的脸，一种奇异的感觉袭遍他全身，仿佛被净化了一样，周身几乎要笼罩起圣光来。
“他真可爱。”季立霄满脸堆着慈祥的笑容，由衷地感叹。
方雅晴侧头看着婴儿，问道：“不过他为什么身上这么红，明明我还挺白的。”
季立霄被逗笑了：“婴儿身上的颜色都会慢慢褪掉的，红色褪掉就是白色，黄色褪掉就是黑色，如果一出生很白的话，褪掉之后也就不白了。”
方雅晴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吓死我了，刚才我一直在想，他长得这么丑，要我独自把他抚养长大还真是个艰巨的任务。”
“噗——哪有你这样当妈的！”季立霄佯装生气地给了她一个爆栗，“不过，不用担心，我怎么会让你独自抚养他，这不是还有我在嘛。”
一时间两人的气氛有些微妙，方雅晴不知该如何接这句话，只能尴尬地转开了脸，幸好此时护士走了进来，要把方雅晴推到普通病房去。
方雅晴暗暗松了口气，笑着感谢护士。
然而，她那一瞬间松了气的表情还是被季立霄捕捉到了，他眼神黯淡，胸口再次剧烈地抽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