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锦理将手掌按在铁锹的锹把上,以此来支撑他有些疲累的身躯。
目光所及之处,十多个大小不一的深坑赫然呈现。
光是今天上午,旱魈勇士就已经来了四趟了,而且拉肚子的情况未见好转。
锦理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扛起铁锹,向它走了过去。
“噗!酷嗤!咔嚓!”
黑色的浆液犹如瀑布一般飞流直下,深坑像是一尊巨大的砚台。
锦理来到旱魈勇士身旁,语气带着一丝愠怒。
“玩人?是不是玩人?”
说着,他学着旱魈,做出刨坑的动作。
“你他妈刨一个坑容易,这么一下子就完事了,我呢?”
一边说着,锦理的手一边上下小幅度抖动着,看起来情绪颇为激动。
“挑战嘛,是吧,刨坑填坑的速度不一致这没啥,可是你拉稀了也来这里方便,还是一个坑接一个坑的刨,多少就有点不讲究了吧?”
旱魈勇士因为肚子疼痛,满脸痛苦。
情绪暴躁的它没有心情理会锦理,大手一挥,逼得锦理只能向后退去,一免被它那粗壮的手臂扫飞出去。
片刻,它站起身,然后捂着肚子,龇牙咧嘴地离开了这里,留下了锦理一个人。
“小莫。”
锦理脸色平静,揉着肚子,轻声呼唤道。
片刻,一阵光芒闪过,小老虎从锦理的肚子里钻了出来。
“我都听到啦,”小莫同情地看着锦理,安慰道:“没办法啊,谁让人家是巨兽嘛,唉,如果我能成年就好了。”
“你成年就能打过它?”
小莫思索了片刻,一本正经地说道:“就它这种等级的灵兽,我能打十个!要是我老爸出手的话,估计分分钟它们就灭族了。”
锦理噗嗤一笑,“那你还挺牛逼啊。”
“当然了,我们可是——”
锦理无情地打断了小莫的照耀,“行了,行了,收起你那对未来毫无意义的展望吧,我问你,这附近有没有吃了就拉肚子的东西?”
小莫眼睛一亮,然后指着远方的草丛说道:“有呀,那里有绞肠草,你知道那个大猴子为啥拉稀吗,就是因为它吃了灰山羊的内脏。”
锦理听了小莫的话,若有所思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灰山羊吃了绞肠草,而旱魈又刚巧吃了灰山羊,所以导致它拉稀了。”
“没错,虽然这是我猜的,但八九不离十,因为我在领地中心,看到了几副灰山羊的骨架,灰山羊天生可以抑制绞肠草的毒素,但旱魈却不能。”
小莫说到这,不禁发出一声轻笑,“说起来这头旱魈也算好运,灰山羊已经把绞肠草的毒素消化了一些,不然,凭借绞肠草的毒性,非要让它拉上个三天三夜不可。”
锦理点了点头,向远方伸手一指。
“小莫,带我去弄些绞肠草过来。”
“你要干嘛?”
锦理嘴角上挑,“它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这一夜,锦理彻夜未眠,他需要采集到足够的绞肠草,捣出草汁。
然后将其涂抹在,旱魈勇士储存起来的水果和肉表面,使其充分吸收草汁,由食物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毒药。
这一夜,也将是旱魈勇士最后的安眠夜……
……
就这样,三天过去了。
旱魈勇士再也没有了最初的狂傲不羁,他虚弱地侧身躺在深坑旁边,随着肚子里发出一阵响亮的咕噜声,一股黑色水柱从它身体的中后偏下部喷射而出。
此时坑里的墨水已经快要满了,因为旱魈勇士已经失去了换坑和刨坑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