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之中,地锦军主将施全领着一群人,时刻注视着山下东灵口城的败军。
“将军,不如打他们一下子。”一名将领上前建议道,招来施全等人的冷眼。“还没吃够应龙国的苦头?”“骚扰一下,失地最少二十里。再打,我们连驻地也是没了。”“这块地方,东灵口来来回回也不取。何况也是天始城蛮族长毛的必经之地。”
“你心眼可真多。我们地字头五军,全归施将军节制。”“施将军,你说说。”“有什么好说的?上头有令,蛮族来了就让路,应龙国惹又惹不起。”“施将军,这话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威风?在坐诸位有什么威风,本将军要好好听听。”施全的话让众人都安静下来。
这些隶属长风国新河郡的军马,驻地都是蛮族、东灵口城交战的战场,自己空有一枝人马。长期、随时搬家,没有固定居所,说是流浪者最为适合。地字头军队粮饷自筹,驻地是如此情况,那有吃的,连住处都破烂不堪。完全是没人要没人管的乞丐。靠自己支撑的相对稳定的后方,抢任何东西都是要被郡守大人问罪的。
无奈之下,各军中许多人与应龙国私下交往做着买卖,换取粮食。军士们报怨说还不如投了应龙国,什么都有保障,不至于过着这么苦的日子。只是应龙国是蛮荒之地的心理这个坎迈不过去,及后方军士的家人,让他们只能报怨不敢真正行动。
“而今我们不是和地锐军一样了吗?黄大人一旦追究--”“哼!哪有一样。你我将领有与应龙国接触过吗?”“不错,军中私下换的粮食,人数又那么多,法不责众。”“法不责众?杀了多少信教的百姓。”“放心,目前海族入侵,自顾不暇,没谁来管我们。”
“长风国邪教起义,镇压还来不及了。何况海族乘机进攻。”“这都不是主动的。”“哦!”“知道不,天雄军已经杀了主将,拥兵自立了。”“他娘的,干的好。要是逼急了--”那将领一拍大腿,抬头见众人目光,慌忙住了口。“我们而今的境地与天雄军何其相似。先断粮饷,再不联系,任其自生自灭。”施全接着说道。
场面上再次沉默。半晌后,施全说道,“应龙国上下难道真不知我们的现状?却不阻挡私下的交往。”“将军是说他们有意为之?”“我早有这样的猜测。”“东线那个叛徒,应龙国王妃打败他后,没有灭了他。”“那个牲畜真是黄大人一路人。”
“算了算了,不说。”施全言道。“不说了,人家揣着明白装糊涂,自己却是揣着糊涂装明白。”“以为当兵吃饷,又威风又能光宗耀祖。我算是看明白了,不是士族大家出生,你他娘的永远是泥土,让人踩的份。”“应龙国到是可以,不说了,不说了。韩炅那小子,真不知是怎么想的?”
长风国,新京城,郡守大人府门口。几个差役手拿水火无情棒将一名醉鬼从府中打了出来。
“石狗子,你他娘的知足吧。”一名差役一指地上处处伤痕的人喝道。“呸。”别一名差役上前狠狠吐了那人头上,又踹了脚,咒骂道,“什么东西?知道自己什么东西吗?没有大人抬举,你能穿上官服,吃上官饭。呸。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大人不杀你就是念旧情。”
“不是兄弟们恨你。你为大人出力,任你为一县的地方官。这他娘的是你个世代泥腿子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不为大人长脸,连他娘的几个铜板也贪。大人没拿你杀头,只降为看门官还不知足。”“每日在城中喝了二两猫尿,满城的胡言乱语,不怕闪了舌头。”“我那里胡言了?”
“没有我石狗子的帮助,他姓黄的能有今日。还有天理吗?姓黄的--你听着--”石狗子又欲开口再乱说,早有差役上前一棒子下去,结结实实打在他嘴上。石狗子一低头,嘴里含血掉下数颗牙。“滚滚滚,跟这样的牲畜说理,不是白费。对付他,还是这个管用。”那差役一挥手中的棒子欲再打。
“住手。”“夫人。”“夫人,不能再给他银子。让这老小子以为府上永远欠上他的一样。”“夫人,有功必赏,大人已经封过他官,是他自己不识抬举。”“大人能忍他,你们就忍不得吗?”听了差役的苦劝,夫人雨灾怒斥道。“夫人回府,由我们处理好了。”
差役劝回了夫人雨灾,回头见远处有百姓观望,手一指,百姓马上作四散逃去。几两碎银子丢在地上,“石狗子,有志气别要。”石狗子如饿狗捕食般上,拾起银子放入怀中。“姓黄的欠我,为什么不要。没我石狗子,姓黄--”石狗子用漏风,含糊不清的话想继续。见差役们拿着棒子而来,赶忙抱头鼠窜。
“呸,贱种,永远是一副天生的贱骨头。就算祖上冒青烟,最终还是改不了那一生的贱像。”“管他作什么?方才又留下几两银子,走,喝酒去。”“你小子,就是机灵。哈哈。”“那贱种每次闹腾不过是想要些银子。”“方才你小子还下手那么重,打死了。这条财路可就断了。”“不卖力点,那能得这些银子?那贱种,打不死。”差役说着亮了一锭银子来。“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