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大人,周边都已肃清。末将这就按计划对其它的县城去逐一清剿。”南念恩说完欲上马离去,被黄宁一把扯住。两人目光望向跟来欲靠近的官员,让他们自觉的停下脚步与之保持距离。
“兄弟,新河郡除你我二人--也不能把自己累垮了吧?”“为报朝庭圣恩,理当如此。何况与大人共事,那是一个痛快,更得如此。”
“不急不急。”黄宁有意相留。南念恩焦虑起来,“新河郡内忧外患,在内,这群无知百姓不得不杀;在外,蛮族、应龙国虎视眈眈。而今只恨不能多生几只手脚来。”看着南念恩,黄宁也是充满了干劲,可是回首见了那帮子官员,不由的又不得不多个心眼。
“不急不急。西边有地锦军为首的五枝人马牵制天始城与东灵口城。下京城的韩炅已经归附朝庭。这帮子刁民可以慢慢来。”黄宁说到此处,望了眼那群官员,“身边这群只吃不干的家伙,可是得了好处还卖乘的主。”“国中顽疾,圣上也深受其苦。”“你去了各州县中劳心劳力,不知他们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南念恩听了黄宁的提醒,深有感悟却显的无奈。南念恩如果按功劳而论,早该升为将军,依旧是校尉。正是因为不得不将大部分功劳给了这群官员们。南念恩没什么,认为只要能为朝庭办差就是幸福。黄宁看在眼中怒在心里。
“大人。”一名官员上前。“什么事?”黄宁非常用凌利的目光盯着对方。“韩炅催要粮饷的军使又来了。并说他们攻占了应龙国近四百里地域,战线过长。加上粮饷不济,希望能暂缓进攻。”
“大人,你认为当如何处理?”面对黄宁的反问,官员眼珠一转,“朝庭征集的粮饷都完不成,那还有多余的。再说地方军队,粮饷都是自备。何况他们是应龙国叛军,忠诚于谁,情况不明。上报朝庭给予加官进爵,粮饷吗?就免了。”
“不错,不错,正合我意。去拟奏章吧!”黄宁打发走官员,回头一脸凝重,“看到没有,兄弟。缓上一缓,别将自己累倒了。”
“大人,真要这样对待韩炅等人?”“不是我想如此,事实不就在眼前吗?”南念恩呆在当场。朝庭对地方的粮饷征集本来就重,加上地方部队也要粮饷。新河郡地盘就那么大,还在交战之中,黄宁施政再好,钱粮产量固定的前提下也是没有无天之力。
“这般情况,末将更当为大人分忧才是。放心,县城本就不多,这一趟必定让百姓安居乐业,不再有信教的之人。”南念恩说完翻身上马,未等黄宁上前阻止,已经打马而去。
黄宁望着南念恩的背影,心中又喜又急又气。长风国,真正为国者累死,还是不得好死。
应龙国,东灵口城,曲陵的宰相府是过去的将军府,这是王--龙羽特别安排的。作为应龙国的王,龙羽居住在珠玛的宅中,一处富商的遗弃宅院。
这日,宰相府大门紧闭,只有下人们从侧旁小门进出。门前热闹的场景也不复存在,保持一如既往的洁净。
龙羽在市井之中用过早餐,便径直向宰相府而来。
书宅外,一颗冒出嫩叶树下,石桌旁的石椅上独坐着位仰望天空发呆,满头银发的人。龙羽悄然在他身边的石椅上坐下。望着这位尖嘴猴腮的苍老颜面,一时生出不少感慨。
“王--”曲陵惊觉着欲起身,被龙羽按住肩头阻止了。
“韩炅反叛之心早生,什么宰相收回政权,不给军士生路,只不过是借口。不必自责。时下各处事务繁杂,你这位宰相独锁深宅可是不行。”
“王,臣下自知罪责难逃。还请王下令责罚。否则--这心里--”曲陵捂着心口,面容变形的更是难看。
“宰相如今的样子,到是让我越发喜欢中域时的你。态度嚣张,个性张扬,面对任何人与事,总是一副舍我其谁风骨,指点江山,评议中肯,让人怀念。只是当时的我不懂良苦用心,否则--是我负了你。”“不不,臣下自不量力。”龙羽望着曲陵发自肺腑之言。却感觉词不达意,曲陵心结他深知,但不能明言。
宰相曲陵与上下城王妃们当初水火难容,后来被龙羽分开,未分出个胜负,暗里依旧谁也不服谁。各自都打着忠心为国、为君的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