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洲面上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眼神里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他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谭惜沁,语调好似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尾音里已经暗藏冷意。
“所以,你觉得自己可以通过白演继承白氏吗?”
“当然不是,”谭惜沁对着白景洲微微一笑,一字一句的说道,“叔叔,我只是希望在股东大会开始之前,大家看一些资料。”
她示意自己的助理将早已准备好的资料一份份发到了各位股东手里,白景洲也拿到了一份。只是当他看到上面的照片时,眼神变的冰冷。
谭惜沁面上的神色却更加的淡然,“这是一份关于白景洲白总在城郊建设学校的资料,之前的投资和方案,我不需要多说,想必大家都有所听闻。是一个很好也很有创意的点子,只是……”
说到这里,她微微顿了一下,靠在椅背上,对着白景洲说道,“根据衙役的出警记录,似乎自从学校开建之后,那里的犯罪率持续上升,并且作案人员直指工地工人。只是由于白景洲先生通过白氏集团对衙役施压,才将事情压了下去,有这种事情吗?”
当然有。
学校的建设本来就是为了见不得人的目的,那些事情的发生也不过是一些工人在练手。
可是这种话,白景洲怎么可能在股东大会上说出来?
他心里明白,谭惜沁这是反水了。
虽然他不知道谭惜沁是早就跟白演串通一气,还是觉得弄倒了白演,也可以弄倒自己,所以想要上位。
但是他也不是就这么任人摆布的存在。
将手里的资料随意的扔到桌面上,发出不高不低的响动,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谭惜沁说道,“确实有一部分是真的。毕竟谁都知道,白氏建立学校的初衷是予人以善。
而社会上很大一部分的受过劳动改造的人会被歧视,造成就业困难,只能重操旧业。为了改变这一情况,我希望我建立的学校可以收容一部分的相关人员。有什么问题吗?”
“听起来初衷是好的,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整个城郊犯罪率上升,跟他们脱不了关系,是否就值得深思了?”
“你认为这些事情都是他们做的?”
“暂时警方还没有定论,但是可能性很大,毕竟根据他们的调查,工地成了附近几个城市的犯罪人员收容地。这些人大量积聚,使得治安都存在问题。”
“正是因为社会上许多人员对他们带着有色眼镜,才使得他们无法正常就业。”白景洲眯了眯眼睛,“你将矛头直指这个项目,是想将他们彻底逼到绝路吗?”
逼到绝路?
这是像打感情牌了吗?
谭惜沁靠到椅背上,掀起眼皮看着往前走了几步的男人,不紧不慢的说道,“在商言商,这个项目的初衷是为了盈利,而不是做慈善。继续投资下去,不仅很可能亏损,还会影响白氏的声誉,得不偿失。若是你非想帮他们,白氏成立一笔慈善基金,也是可以的。”
有理有据,可退可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