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惜沁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淡静从容,“叔叔一直守在抢救室门口,现在白演脱险了,请叔叔吃顿饭是应该的。”
平静的神色,淡然的语调,让白景洲一时间也不好确定谭惜沁的心思。
末了,两个人一起往外走。
只是谁都没有看到,站在他们身后的蒋忆年,眼神讳莫如深。
……
餐厅。
安静的包间里,谭惜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拿起茶杯送到唇边慢慢地浸润着嘴唇,同时选择着时机。
白景洲看着她不紧不慢的模样,眯了眯眼睛笑了,“你似乎完全不为白演现在的处境担心。”
谭惜沁微微一笑,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的同时,眼睑微微下垂,“这一天不是迟早的事情吗?只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更没有想到你完全没有跟我商量。”
“很生气?”
“确实,”谭惜沁将手里的杯子放到了桌子上,与白景洲对视,“你对我不信任,私自行动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找秦音那个蠢货?”
提起秦音,谭惜沁满面冷色,毫不留情的嘲讽,“你该不会真的中了美人计,看不出她究竟为什么出现在医院吧?在走廊里就敢那么大声嚷嚷,你这顶绿帽戴的开心?”
绿帽。
没有哪个人喜好这样的字眼,白景洲眸色深了几分,唇角的笑意却没有什么变化,“她翻不起什么浪。”
谭惜沁冷笑了一声,嗓音里好似含了碎冰一样的森冷,“是她掀不起浪,还是你想通过她将陷害白演的这盆脏水泼到我身上,好去找爷爷邀功,也好让我离开白家?”
说完这句话,她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的落在桌面上,周围溅出了一圈茶渍,她却完全没有在意,“该做的事情我都做了,白景洲,若是你想过河拆桥,我也不会放过你!”
白景洲面色不变,眼神里却闪过危险的光芒。
他低下头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又给谭惜沁的杯子蓄满,声音温和,“从一开始,我们就是一个阵营的人,我怎么可能会过河拆桥?何况现在,桥还没有过完。”
“那你就管教好秦音,我可不想一边扮演担心丈夫身体的妻子同时,还得智斗小三。并且她的行为若是被媒体拍到,你的脸上怕是也没有光。”
“好。”谭惜沁点点头,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算是相信了白景洲的解释。
只是同时她的唇角漫出凉薄的笑意,“既然蒋忆年说他可能瘫痪,那就意味着叔叔不会让他站起来了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心简直在滴血。
但是她明白,眼下不确定白演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了最大程度的保护他,她必须将自己的利益跟白景洲表现的高度一致。
并且在她的心里,依然相信,她爱得那个男人是无所不能的,不会轻易这么打败。
尤其是他最后抚摸她头发的动作,充满了柔情,她相信他不会就这样扔下她。
所以,为了她爱的人,她绝对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对他是不是太冷血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