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声音算不得多么熟悉,但是在这时候听到还是让蒋忆年心头一震。
是白景洲。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多少?
蒋忆年定了定心神,转身回头看向了白景洲,嗓音温淡却冲入了明显的寒意,“白先生,很喜欢躲在暗地里听别人的交谈吗?”
白景洲耸了耸肩膀,面上依然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样,“我只是突然想到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就折返了回来。没有想到恰好看到蒋医生表白被拒,所以提出更好的意见。”
蒋忆年眯了眯眼睛,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老狐狸。
不得不说,白景洲是隐藏情绪的高手,即使他听到了想隐藏,蒋忆年也未必能在一时之间看透。
不过,虽说他方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谭惜沁的身上。
但是出于本能,还是习惯性的注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所以他不认为白景洲会在很近的范围之内,并且他们说话的声音不高。
或许真相恰如白景洲所言,他只是看到了,并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即使白景洲在撒谎,蒋忆年暂时也无可奈何。
扯了扯唇角,蒋忆年淡然的往前走,“白先生,刚刚失恋,我需要去治疗一下伤口,改日再聊。”
白景洲一个迈步,挡在他面前,继续笑着游说,“蒋医生,你是可以不失恋的,只要帮我处理了白演,谭惜沁不就是你的了吗?”
“我是一个医生,杀人的事情,我不会做。”
“怎么会让你杀人呢?单纯是需要你的帮助,让白演无法继续跟我争,他是我的亲侄子,我怎么能舍得杀他?并且……”
他顿了一下,对上了蒋忆年的眼睛,面带笑容,声音却透着森冷的寒意,“蒋医生不帮我,我也可以找别的医生。只是蒋医生,一个没有用的人,留着何用?”
最后一句话很轻很淡,却是杀意毕现。
显然,此时的白景洲已经不是在和蒋忆年商量。
可是也就是这句威胁,让蒋忆年确定,白景洲根本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否则白景洲就不说这样的反应了。
蒋忆年眯了眯眼睛,嗓音也透着几分凉意,“白先生,朗朗乾坤之下,你就不怕受到法律的制裁?”
白景洲笑了几声,“蒋医生,现在可是晚上。”
“哼,”蒋忆年冷哼了一声,面上显露出几分不屑,“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很简单,利用你的职务之便,让白演瘫痪,自然他也就失去了竞争力,不可能再跟我争白氏了。”
蒋忆年心头掠过一层阴影,完全没有想到白景洲会下这么狠的手,“瘫痪?你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白景洲呵呵一笑,“蒋医生,杀人的事情是不好做的。何况,若是白演死了,谭惜沁总得做段时间的孀妇。可是若是瘫痪,白演自己就会提出离婚,他可舍不得谭惜沁守活寡。”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保证,不能伤害惜沁分毫。”
“一言为定。”
……
谭惜沁去了蒋忆年所说的餐厅,是假很有情调的餐厅。
她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男人,他穿着铁灰色的衬衣,静静地坐在那里,偏头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