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谭惜沁低低的重复了一遍，突然抬起头对上那高了她许多的男人的眼睛，“若是道歉有用，还有法律做什么？告诉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的面色苍白到了极致，嗓音却透着软弱无奈，偏偏说出来却带着咄咄逼人的味道。
尤其是问道最后，欧洲分部经理的面色都起了明显的变化。
她看着对方，眼神透着浓重的哀伤，却又有着明显的冷意。哪怕她并不算高，也没有什么气势可言，偏偏就是让人觉得矮了半截。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身侧站了一个不好惹的男人。欧洲分部经理再是不忿，也不能说什么，只是一脸讪讪的站在那里。
好在此时医院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谭小姐，走这边。”
谭惜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推开白演，跟了上去。
走了几步，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一直跟在身边的男人，张了数次嘴之后，最后还是说道，“我想一个人过去，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
白演的薄唇立即抿成了一条直线，极深的视线看着她的脸。但是谭惜沁始终没有去看他，收回视线之后，就转身跟了上去。
他盯着她的背影，没有再跟上去，只是满脑子都是她方才最后一句话，“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
指的是她和她母亲，还是指他们之间？
他不知道，但是他真的很想在此时跟着她陪着她，但是他也无比的明白。此时他的陪伴，只会加深她心里的负罪感。
白演眯了眯眼睛，在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之后，俊美的脸变得阴沉无比，好似能落下冰碴，他扭头看向自己的助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嗯，”助理应着看了一眼旁边欧洲分部经理，“飞机落地之后，他们就带着老夫人走出了大厅。不想三个杀手冲了出来，那些人都是国际杀手的水准，保镖……”
面对白演阴沉的气息，助理觉得每一句话都是在赌命，却还是咽了口口水之后继续说道，“跟对方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老夫人胸腔中了刀，在送医的路上就不行了。”
白演的眼睛重重的眯了起来，视线落在欧洲分部的经理身上，“保镖的身手这么差？”
欧洲分部经理直视着他的眼睛，抬起自己受伤的手臂，“很抱歉，我并不知道有人想要老夫人的命，所以只随身带了一个普通保镖。
当时我已经尽力了，只是对方应该是部队退伍军人，不仅攻势凛冽，下刀也很准，我没有防备好。”
当时出现杀手的时候，欧洲分部经理也很是意外。
毕竟在一个法治国家，是不该有杀手这种东西存在的。即使有，也不该如此明晃晃的大白天出现，肆无忌惮。
白演看着那人毫不退缩的眼睛，嗓音里却充斥着冷意，“这件事是在你手里出的问题，杀手和背后的人查出来了，我可以当做与你无关。
但是若是你查不到究竟是怎样一会事，我就将你送到法庭之上，让你后半辈子都用来坐牢，对死者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