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张辟邪咒画得很好,对于一个新修道之人来说,这道蕴已经算是十分充沛的了!”宁子初其实也没想到非生竟然能画出来这么一张道蕴充沛的辟邪符,可以说完全是意外之喜了!
非生高兴至极,赶紧儿顿时就更加充足了,便又麻利地拿起笔又开始画符。
画符不是容易的事情,即便他刚刚才得到了宁子初的表扬,但是因为画出来了那一张辟邪符,所以接下来的大半个时辰内,他竟然连一张能用的辟邪符也再没有画出来。
宁子初将所有的黄符已经都画好了,看着非生又有些失落的模样,她又开口安慰道,“画符的事情急不来,你只要记住每日按照我教你的心息之法练习,以后就能画更多更好的纸符了!”
道理是这么一个道理,但是非生还是有些许的失落。
不过,他为了不让宁子初稍稍好了一些的心情受到影响,便也将这一份失落藏在了心底深处,重重地点了点头。
见非生似乎恢复了元气,宁子初才对顾月一说道:“辟邪符我多画了一些,你到时候就分下去给你们王府的人,记住,一定要时时刻刻带着,不要随便取下去。最好能将其藏进一些贴身植物里头。至于多出来的那一些,你就将它们放好,可以随时拿出来替换。”
画了这么多的辟邪符,即便只是下乘的基础符篆,但是对于宁子初来说,也是一种很大的消耗。
她的眼底有些疲惫,加之心情本就郁结,面色也不太好看。
顾月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之后,便又问宁子初道,“您需不需要休息休息?”
听到顾月一的文化,非离和非生也是点了点头。
特别是非生,他毕竟也算是正式开始了修道之路,画符对道蕴和精力的消耗,他是切身感受过的,更别说宁子初画了面前那一摞小山似的纸符。
宁子初摆了摆手,转念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从非生的位置上拿过最后一张黄符纸,忽然一口将自己的指头咬破,以手指作笔,用血在黄符纸上画了一道深奥难测的符篆。
“这张纸符到时候等九王爷出来之后,想办法让他带着。”宁子初将带着淡淡的血腥味的黄符纸递给顾月一,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补充道,“尽量不要让他知道。”
讨厌一个人,就连那个人的东西也不想要看到。
宁子初就是这样的人。
楼阴司不是讨厌自己么,她猜,他应该也是这样的。
顾月一接过那一张轻薄的黄符纸,不知道为何,他竟然觉得这一张薄得不可思议的黄符纸,此刻却重若千金。
“我们走吧。”宁子初忽然又开口道。
“宁大小姐……”顾月一像是有话想说,却又似有鲠在喉,不知道该怎么说。
宁子初道:“路,我们熟得很,不用送了。”
听罢,顾月一没再说话,只是坚持着将三人送到了府外的马车前。
宁子初借着非离的力气走上了马车,正欲撩起帘子钻进去的时候,却听得后头传来了顾月一的话,“大小姐!属下不知道您与王爷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属下敢以生命发誓,宁大小姐对于王爷来说……是与众不同的。”
他忽然这么说出口,其实也有着自己的担心。
可是他一路以来,看着自家王爷对宁子初越来越不同,甚至,这是二十年来小主子身边出现的第一个除了他们之外的人。
不管以后会是朋友也好,其他什么关系也罢,他只希望,有个人能陪在王爷的身边。
至少……在事情没变得更坏之前。
宁子初的手一顿,却也很快恢复了正常,头也没转地钻进了马车里。
非生和非离对视一眼,便与顾月一告辞,跳上马车。
就在马蹄踏响的前一刻,马车内传来一道嗓音,“若他没事儿了,记得来府上告诉我。别告诉他。”
一句话落下,马车便在非离的驱使下扬长而去。
顾月一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黄符纸,深深叹了一口气。
而后,便又迅速回府,将府上的人都聚集一堂,将宁子初留下的那些辟邪符好好的一张一张发放下去。
当然,他自然也将这些黄符纸的来源和功效给隐瞒了,只是再三告诫一堂属下必须将黄符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