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从指缝中流淌而出,吴品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曾烈的速度,快到让他根本看不清楚,曾烈他是如何做出攻击的。
胸口被洞穿,吴品的呼吸受到了强烈的压抑,他咳嗽起来,咳出了不少鲜红的血液。
曾烈冰冷的面色与声音,与他身后熊熊燃烧的火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这种如梦如幻的感觉,让吴品产生了一种,类似眼前的一切都是幻想的不真实感。
天空不再是灰霾的颜色,他仿佛看到了几个闪闪发光的靓丽女人,是在他那阅女无数的生命中匆匆打马而过的人们。
青春靓丽,花枝招展,身子玲珑有致,顾盼生辉的面容,对吴品投来的目光中,满是引诱。
“看到了什么?”曾烈冰冷的声音,不无好奇的问道。
“女人,很多的女人!”吴品已经气若游丝,生死边缘的他,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思想,就像是喝的烂醉的人,嘴里说出什么话,已经不完全受到清醒意识的控制了,更多的是自然而然,内心中流淌而出的东西。
“贪婪的家伙,你更应该成魔的,但是你没有,我不应该走上这条路,可是偏偏是我,你说这是为什么?”
曾烈的每一句话,都耐人寻味,仿佛透露着他对这个世间的巨大困惑,以及他那刚愎自用,自暴自弃的感觉。
他的手捏住了吴品的心脏,那火热的感觉,让得曾烈冰冷的脸上,泛起一抹罕见的笑意。
“你想要她们,会想方设法的得到,你把自己打扮的像是随时可以**的鹦鹉,女人们会注意到你,这是你人生的执念!”
曾烈喃喃自语一般的说道,因为吴品已经垂下头,生命力已经渐渐丢失了。
“而我呢,没有人会注意到我,我很小就知道,我是一个被上天诅咒的孩子,所有的东西,我想要的,便永远不会得到,比如父母之爱,比如,朋友之情,只有当我的手握住别人心脏的时候,人们才会想起我,才会惧怕我!”
“我想要他们看到我,忘忧城的所有人,他们看着我的父母相爱,结婚,并且双双死亡,看着我长大,可是他们的眼神里,为何永远是冷漠的样子呢,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种眼神,所以,我选择了一种方式,让他们那憎恶的眼神,永远的留在了这个世上!”
曾烈自说自话,竟然被自己的演讲般的喋喋不休而打动,吴品已经死去了,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曾烈竟然流淌出了一滴眼泪,他把吴品的心脏扯了出来,安放在胸腔之外,就好像,那不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这种场景,任何人看到,都会吓得要尿崩。
曾烈从地上捻起一捧土,吹了一口气,这捧土化作漫天金粉,像是某种悼念仪式,簌簌坠落下去。
曾烈的手中,出现了一只黑色的牛头埙,他放在嘴上,吹奏之前,对吴品的尸体恭敬的鞠了个躬,“每一个带给我些微快乐和感悟的人,我用你们的血来祭奠我的乐曲,我们就互不相欠了!”
这种诡异的逻辑,绝对不能算是认得脑子里能够构思出来的。
曲调从牛头埙的空腔中缓缓飘出,哀伤沉重的音色,以及乐曲本身中的压抑与痛苦跃然表现出来。
漫天的金粉随着曲调的变化而飘忽不定,曲子里情感奔腾处,金粉便呼啸狂舞,镇定悠扬处,金粉便失去烘托向上的力量,坠落下去。
自始至终,整首曲子里,竟然一丝一毫的乐趣都没有,不能说单调,却始终如丧钟一般苍凉而悲哀。
一团火焰划破天际,破空而来,火焰消失处,一个发丝狂放舞动的英武少年骑着巨大白鹤似的鸟儿从火焰中飞来,赤着膀子,蓝白色的纹身跃然,全身紫色灵光乍现。
那头发,仿佛也变了些颜色,竟然隐隐有黄红相间的色泽,很有些火焰的味道。
他皮肤的颜色,也略微发生了些许的变化,肌肉似乎变得更加结实了,整个人透着一股精雕细着而出的石雕,一般的塑造出的美感。
楚萧从半空脱力了毕方,嗖嗖飞落,双足狠狠的扎进土地中,烟尘四散开去。
他的气息稳定,面上不带表情,唯有一捧长发,似火焰一般舞动着。
曾烈看到从天而降的楚萧之后,手里的牛头埙停顿了。
他悲哀的深处一只手指,指着地上在痛苦中死去的吴品,“这是你的朋友吧?他给我讲了他对朋友的理解,真是感动啊,于是我取出了他的心脏却没有立刻吃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吃,也就能知道你朋友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了!”
楚萧目光骤然紧缩,地上的确实是吴品,他的气息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让时间退回去半个时辰,在楚萧的身体跌落道岩浆中的那个瞬间,紫炎始终不离不弃的包裹着他,岩浆被没有伤害到他,紫炎的力量,远远超越那些岩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