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儿抚他后背,闻言软语的说道,“相公,不要气啦!”
众人直目送那胖子符师慢悠悠的进了桥下的“凤舞酒楼”,这才恢复了往来自由,仍然对那胖子议论纷纷。
楚萧说道,“一个破符师而已,有多大本领?咱们就跟着去瞧瞧,我倒要看看,他一顿能吃几碗饭!”
楚萧的确是被那公孙婆婆刺激到,话中带刺,允儿知道他急躁,不敢违拗只好说道,“那好吧,正好允儿肚子饿啦!”
胖子前脚进了酒楼,酒保立刻屁颠屁颠的迎了过来,那脸上的申请,完全是个哈巴狗。
凤舞九龙一共上下两层,是回回梯的结构,上面的顾客能看到此时二层只有两桌,一层有五桌,一看大胖子进来,纷纷放下碗筷给他问好。
只有二楼一个头发蓬乱,身穿黄衣的家伙不管不问,自斟自饮。
楚萧跟着进去,只听那大胖子叶新绝一声呼和,“酒保,老规矩,我人胖,不上二楼,但又爱清净,话就说到这儿,你看着办!”
酒保笑呵呵的说道,“叶老爷瞧您说的,您来我们凤舞酒楼,使我们蓬荜生辉,众位客观,叶老爷的话你们也听到了,还好,今天二楼有座,请大家移步二楼,把一楼清出来,给我们叶老爷吧!”
众人一看叶新绝来到,早就有这中准备,虽然心里骂娘,但都是敢怒不敢言,纷纷端着菜盘子上了二楼。
叶新绝见众人服从,哈哈大笑,“酒保,今天这里有一桌算一桌,所有客人的钱,我来付!”
他笑的爽朗,楚萧见状,便嘿嘿一笑,决定暂时先不寻这胖子的晦气,拉着允儿上了二楼。
不过他终于来晚了一步,楼下的客人挪上来,刚好把剩余的五桌全都沾满了。
他心中恼火,喝道,“酒保!给我再搬张桌子来!”
那酒保跑了过来,一看楚萧穿戴普通,口音又是个外地人,就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斜了他一眼,轻蔑道,“二楼就这几张桌子,您要是想吃,就自己下去搬!不过叶老爷可不一定愿意!”
楚萧钢拳一攥,这酒保长了个红红的酒糟鼻,一口黄色大板牙,门牙还是瓜子牙,臭脸更加点燃了楚萧心头的怒火。
便要发作,忽然那独自一人的黄衣少年,醉醺醺的站了起来,在楚萧面前晃了晃酒瓶,“兄弟,我自己喝太无聊,你要是不嫌弃,就坐下来陪我一起喝如何?”
楚萧一看这人,五官俊朗,圆头圆脑,似惫懒的笑弥勒,长得非常讨喜,头发洗的非常干净,却乱蓬蓬的顶在头上,他衣服洗的非常干净,但到处是褶皱,竟是个爱干净却不拘小节的人。
楚萧再一看,一下认出,这黄衣少年,正是用掉包的假钱袋炸蒙了两个恶士兵的那个家伙,立刻好感大升,便不理会酒保,说了句,“点菜!”
黄衣少年却笑了笑说,“不必忙了,酒保,去,照着菜板上的菜名,有一样算一样,都给我来上一份!”
酒保木然道,“客观,你喝大了!菜板上全部菜名,足有一百多道,你们就三个人,吃的了吗?”
黄衣少年笑呵呵的站起来,冲我上菜,你说咋办!”
酒保一听这话,吓得差点儿尿了裤子,赶紧说道,“您可别瞎说,我从没说过!只是他们要的太多!”
此时那大胖子叶新绝正跟两个女人调笑,不耐烦的喝骂道,“老子说了请客就请客,你啰里啰嗦,我砸了你的酒楼!”
他只顾摆阔,根本没听到黄衣少年说的是把这里所有的菜都来上一样。
二楼吃饭的人们都看向这边,纷纷想,叶老爷请客是请客,但人总得知道收敛,黄衣少年的这个做法,可太匪夷所思了。
酒保气呼呼的说了声是,黄衣少年对着气呼呼的背影喊了句,“再来十斤烧酒!”
这黄衣少年一只腿搭在椅子上,给楚萧斟满一碗酒,自己直接抱着坛子喝了起来,那不能叫喝酒,明明就是往嗓子眼儿里倒酒,潇洒跳脱之意,表现的淋漓尽致。
楚萧心中佩服,说了句,“你用坛子喝,却让我用小碗,可太看不起我啦!”
说着,扒开一瓶新酒塞子,仰头便灌入喉中,咯噔咯噔,一口气喝了大半坛子,将酒坛扔在桌上,豪迈一句,“痛快!”
黄衣少年本来只是想给楚萧解围,没想到他竟如此大气,也是非常高兴,嘿嘿笑道,“好酒量,我敬你,我们干了这半坛酒如何?”
两人这时都已经喝了大半坛酒,楚萧脸上微红,他以前也饮酒,却从没这样喝法,林允儿心中担忧,拉了拉他手。
没想到楚萧哈哈一笑,“那可好极!”
两人一碰酒坛,都是咕咚咚的往脖子里灌酒,顷刻间坛子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