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角说着,随即虚空一抓而下,继而猛然五指一捏顿时剑道乱流顷刻崩毁,侯亢这才直接得以脱身。
“此邪源若是能够轻易镇压,我等七人又何至于在此联手镇压几千年?”黄角摇了摇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那柄剑,“此邪源凝聚成型,使得扩散威力降低数百倍,又将部分邪源之力注入此子身上,导致威力早已经不复当初,但也不是你一人可以直接镇压的!”
“是我莽撞了!”侯亢得以脱险,顿时感到十分的无语,“那依照大哥如此说来,此邪源是要将此子彻底邪化,成为它为祸天地的刽子手,若是这样的话,那此子就留不得了!”
“我不同意!”侯亢的话音刚落,南箕就直接出言反驳,“我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此邪源既然已经凝聚成形,那么远比当初四处分散要有利的多,若是你将此子斩杀,这邪源再次恢复怨灵血煞浮游状态,那我们又该如何?”
南箕这一番话分析,说的侯亢是哑口无言,因为南箕说的合情合理,而且还是考虑周全。
若是贸然把眼前之人杀了,那谁也不能保证这写源再次瞬化万千怨灵血煞浮游,到时候难以专注一点应对,又只能以阵法彻底封印镇压了。
侯亢沉声问:“那老七你认为该如何处置?”
“在此人尚未定性之前,一切的推论都是空谈,若是此人能够抵御邪力侵染而保持初心,那何尝不是压制这柄邪器的最佳人选?”南箕倒是很看好江旭,所以一直都往好的方面考虑。
旁边伏辰一听这话,却是冷冷一个哼:“你也太高看此子了,他周身萦绕邪源而不散,此邪剑竟然又与他心灵相连,你觉得这种深入邪道的情况,他还能摆脱泥淖吗?”
“莲花,又何尝不是出淤泥而不染?”
老五商心平静的说了一句,没有要帮衬任何一方的意思,只是这个时候的有感而发罢了。
几个人持己见,最后还是黄角打破了众人的争论:“此人还是先观察再说,若他当真是成了此邪源的刽子手,那么合我等七人之力彻底震杀!但如果如老五与老七所期盼的那样,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若是运用妥当的话,倒不失为一大造化!”
黄角的这个决定,获得了众人的认同,随即七人就直接在外围布置了连环炼化大阵,把江旭与赤红血剑彻底地困在了中央。
七人谁也没有去打搅江旭,因为伫立在前的赤红血剑护主之威,足以震慑在场封剑七宿!
不知过了多久,江旭的神魂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
而神识也在不停地进行自我修复,但是过程却是极为缓慢,因为这一次对他的重创实在是太严重了。
先前因为应对侵入神识的虹光巨兽,就已经让他尽出底牌,甚至将十四个识海都彻底牺牲了,这种不要命的手段换成任何一人也玩不起。
仅此一项,就已经让人燃烧寿元,根基有了不小的折损。
随后又是深入问剑湖底,被莫名地杀戮意识牵引与巨树产生了共鸣,也让他瞬间进入了疯魔状态,即便他始终保持着一丝清明本心,但是邪心入侵已然让他功体正反冲突。
与此同时,邪源之中蕴含的怨灵血煞,以及因果诅咒的罪业,这些都是他要承受的腐蚀之物。
修行之人最忌讳的就是沾染因果,最不愿意的就是积累罪业,因为这些无形之物会彻底腐蚀前路,以至于最后不堪重负坠落尘埃。
为了斩因果断罪业,这才有了斩三尸的极端手法。
如今这这些东西,已然全部齐聚在他的身上,而且还不是小小的因果与罪业,而是极具庞大让封剑七宿都难以压制的存在。
这些东西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的身躯与功体,这还是能够感受与显而易见的情况。
而无形的,就是这些负累会间接折损他的寿元与气运,这才是修炼者的最为犯忌的地方,一个人没有了本身气运,那么就会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终其一身也只能原地踏步而已。
又加上刚刚与天劫对抗,早已经让他五脏俱损,若不是他仍旧保持灵台清明,恐怕这个时候的江旭早已经是个杀戮机器了。
这就得益于识海扩展的功劳,若是江旭始终只有一个识海的话,恐怕早就难以抵挡这股强横的源浸染了,即便他已经练成了九阳命魂之火,但仍旧难以抵挡这股邪源的的侵染。
试想一道虹光进入识海,就让他不得不以十四识海尽毁为代价才得以镇压,就可想而知这股邪源有多么的强横。
“还真是奇怪,按道理来说十方劫不应该是这样,可为什么就多出了仙规法则镇压?难道说是这件事情,与当初紫老临走说的有关联?”
江旭在修复神魂与躯体的同时,也在思考着一切问题,从刚才的天劫来看,明显是多出来有意为难他,若不是此次借助这邪源之力侵染仙规天盘,恐怕他很难逃脱这一天劫。
“当初紫老临走的时候,曾说过他会尽量为我蒙蔽天机,不让我遭受无端天劫之苦,可是如今看来事态恐怕已经发生了变化,已经远远不能紫老所能掌控了!”
不知不觉间,江旭想起了曾经伴随他成长了的老者,更是想起了当年在旁的谆谆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