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个疯女人,不管她,我们去找江大哥。”
程莺莺又是好一顿安慰,这才让她把眼泪止住,又把那张俏脸上的痕迹擦拭干净,才又往另外一所干净而且有一所小院子的房屋走去。
而这次她们的确没有找错地方,只是江玉却还在坊市中办事,家中就只有云娘一个人在独自修炼。
“有人吗?”
这次敲门问答的是程莺莺,阿纯躲在她的身后,探出小脑袋看着门的方向,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担忧之色。
“谁啊?”
应答的是一个女人,不同于之前的那个声音的清脆,这次听起来有些轻柔,同样的好听,除此之外,还给人一种和善的感觉,让二人不免心生出亲近。
“你们找谁?”
云娘本来在收拾离开时需要提前打包好的物品,突然听到敲门声,还有一个女人的询问声。
声音听上去并不是自家的好姐妹张淑兰,那还会是谁来找自己,或者说根本不是来找她的。
“这里是江大哥的家吗?我们二人于危难之间,承蒙他相助,特地前来感谢。”
程莺莺虽然这么说,但两人双手空空,一点报恩的意思也没有体现出来,只是她们脸皮薄,直接开门见山道自己外面混不下去了,想投靠江玉,这种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云娘看她们两个女修虽然也是修仙者常穿的凡人道袍,可两张俏脸看起来却还是那么的稚嫩。
不由让她想到了刚离开家门时候的自己,也是像她们这么无助,要不是遇到了江玉,这些年都不知道如何能坚持下来。
不是来找自己的,找江玉,而且看她们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瓜葛?
不过云娘并不在意,她相信自己的男人可能会隐瞒一些不想告诉自己的事情,但绝不会欺骗自己,每个人都有秘密,连自己都有一些东西还没想好怎么对他开口。
“江玉有事还没来,先到里面来坐会吧,我叫云娘,是他的妻子。”
云娘不觉得她俩是在说谎,从那两双眼眸中她能看出已经多少年的没看到过的东西,少女的纯真感。
当初的自己也有如她们一样的闪亮,只是这些年经过生活的洗礼,原本宝石模样的眼珠子恐怕早就如同鱼目一般平淡没有光泽了。
云娘暗自神伤了一会,不过很快调整好情绪,又拿出两把椅子,让她们先在这坐一会。
家里也没有什么糕点之类的东西,只有些她从森林里找到的一些植物,烘烤成类似茶叶的东西,用来冲泡饮品,喝下去比无味的白水更有些滋味。
“他们这是要离开。”
程莺莺注意到倚靠在墙壁上大包小包的行李,这分明是要远行的打算,本来还想在江大哥这里待上一段时间,现在想想却是不行了。
不过虽然无法得到帮助,但既然来都来了,怎么说也要当面感谢一下江大哥对两人的帮助,而且当初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猜测他是个坏人,实在是不应该。
程莺莺正坐在椅子上思索着,阿纯却好像是第一次来到别人家里一样,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突然发现了卧室里的木床,顿时两眼放光。
她们两人不知道多久没有在**好好的睡过一宿了。
“姑娘是累了吗?要不要到**睡一觉。”
云娘端着几杯茶水走了进来,正好看见阿纯眼神明亮地望着自家床铺,还以为她是累了,不过在陌生人家里竟然会想到睡觉,不得不说她的心可真是大。
“啊!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好多天没在**休息过,一时间看到,就...”
阿纯说着说着,自己都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心中也觉得自己这样子也太不争气了,不过是没睡好,身为修仙者不能那么娇贵,又不是什么公主。
“实在是不好意思,在下程莺莺,这位是阿纯,我们的父母原本是黑河坊附近苍梧山上的散修。山上虽然清苦,可我们两家人在那里生活也是无忧无虑,却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我们两人各自的父母在一次结伴外出后纷纷带着重伤回来,不久就...”
云娘知道,这就是黑河坊外面大多数散修的命运,没有云梦泽的庇佑,其中大部分都难以求得善终。
很多就是像这位程姑娘的双亲一样,突然就在某一天,妖兽也好,邪祟也好,反正遇到了就是一个死字,他们离世之前还能逃回来见亲人最后一面,已经是很幸运的了。
“他们临终前告诉我们两个,不要继续待着苍梧山,要到黑河坊,在那些有宗门庇护的地方生活下去,于是我和阿纯两个人就来到了这里。可是没想到,外面的妖兽凶残,这里的人心却更加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