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唐砚拍案而起,唐时琐下意识的站在了唐惜宁的身前,生怕他恼羞成怒要动手打人。
“我不过说说而已,父亲就受不了了?本就是你强求而来的姻缘,不如你预期的完美无缺,你也不配有怨言。你枉为七尺伟岸之身,行事龌蹉下作,你也配为人夫为人父?”
唐惜宁也站了起来,拉开唐时琐,直面满面怒火的唐砚,“倘若你还有一个嫡子,你还会将唐子衡那个草包放在眼里吗?”
唐砚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你这是何意?”
唐惜宁笑了,“父亲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唐砚只觉得荒唐,除了唐子衡,哪里还有其他的嫡子。府中的这些孩子,也没有一个堪大用的。唐子衡再不堪,也总有一个嫡子的名头。若是废了他,难不成日后,他国公府要由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来袭爵?
“你少跟我东拉西扯的,你若想借当年的事情来扳倒我,那你还嫩了点儿!容家与罪臣勾结,本就其罪当诛,我不过是送了他们一程而已!”
“谁说我要扳倒你?你是我的父亲,是国公府的支柱。你若倒台,这里面依附着你活着的人,岂不都难逃一死?我不会的,你放心吧……”
唐砚实在是不想再听见这个声音,今日想来兴师问罪的,眼下是不可能的了。于是拂袖而去。
人走了之后,陆氏一下子跌坐在唐砚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心口突突突的跳个不停。
唐雪言走了过去,“姨娘……”
她抬头看向唐惜宁,语气里带着埋怨,“大小姐,您今日,实在是过于冲动了……老爷比你想象中要聪明得多,他只要静下心来想一想,再结合今晚我们的举动,就会猜出琐儿的身份了……”
唐惜宁看向唐时琐,笑了,“姨娘,难道你想让我的弟弟,一辈子都带着这张假脸做人吗?你放心,唐子衡那个德行,想要靠他光宗耀祖简直是痴人说梦,若是他知道,我母亲还给他留下了一个嫡子,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你看他再厌恶我,不是也没有真的对我动杀心吗?”
“可是,他方才,那么恶毒地诅咒你……”
唐惜宁满不在乎,“诅咒要是能真的死人,那秦氏不得天天扎小人咒我啊?你放宽心!若是父亲知道当年的真相,秦氏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只不过,她害死了我的母亲,又让我生受了这十六年的苦,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她不是以自己的一双儿女为荣为傲吗?那我就毁了她的荣耀,打碎她的骄傲!让她也尝尝失去的滋味!”
她想了想,又道,“不管怎么说,今日,还是要多谢你们!多谢你们,肯站在我的身后!让我觉得,我在这府里,并非举目无亲!”
福来院里,娆儿还是跪在地上,即使腹痛如绞,面色苍白,也没有人管她的死活。
“大少爷,我的肚子,好疼……”
秦氏一脸怒色,“疼?疼死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