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当时,灵堂里连个守夜续香火的丫头都没有。夫人快临盆之前曾来看过我,她发觉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异常,怕孩子有闪失,吩咐我若是她出了事,让我……让我帮她照顾好孩子……”
陆姨娘泣不成声,好半晌才抑制住自己的情绪,继续道,“我辜负了夫人的嘱托,没有能力护着大小姐……我愧对夫人……”
唐惜宁听到这儿,已经发觉不对劲了,“陆姨娘,那你的孩子呢……”
陆姨娘闻言,更是悲从中来。
“当时府里除了当时还是妾室的秦氏生下了大少爷,只有我生下了男丁……我在月子之中,偷跑出去,回去之后,我的孩子,就已经没了……我出去时,他还好好的,再见他时,他的小脸乌紫的,分明……分明是被人活活捂死的……”
“我趁着天黑,偷偷将他埋在了院子里那棵桂花树>唐惜宁听完,久久没有出声。
可以想象,在当时那样孤苦无依的条件下,陆氏是怎样艰难地,将唐时琐抚养成人的。
唐时琐与唐雪言的眼睛,也是红通通的。
陆氏哭着跪了下来,哀求道,“大小姐,我知道我对不起夫人,更对不起你,但是,能不能求你看在我抚养琐儿多年的份上。将来,能拉雪言一把?秦氏她,她不会善待琐儿和言儿的……”
唐惜宁把人拉了起来,郑重地告诉她,“陆姨娘,对不起我母亲和我的,不是你,是他唐砚。”
陆姨娘擦了擦眼泪,“大小姐,夫人的身体一直很好,我觉得定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才导致她体力不济,血崩而亡……当年,秦氏还是妾室时,常嬷嬷就经常为她四处奔走……”
唐惜宁犀利的眸子眯了眯,“我知道了,这事我会查清楚的。”
她看了看唐时琐,又看了看唐雪言,叹了口气,“今日突然得了这样的消息,我着实有些震惊,今日天色已晚,来日方长,有仇,也要慢慢地报。”
踏着一路的清辉,唐惜宁轻手轻脚离开了冬园。只不过在回秋园之前,她还跑了一趟梅香院和福来院。有仇不隔夜,秦氏要放蛇咬她,她当然要以牙还牙了。
“啊——救命!有蛇!啊——不要过来!啊——”
听着里头传来惊恐的叫声,唐惜宁满意地离开。
回了自己的院子,坐在铜镜前,端详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她心想,但凡唐时琐跟她长得没有这么像,陆氏的话都不值得信。
可是,偏偏那张脸是做不得假的。
但有件事情,还是叫她百思不得其解,唐砚既然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容氏,为何得到之后,却不珍惜?
还要对她百般冷淡折辱?还当着她的面,强迫她的侍女与他**!这样的人,得多渣呀!
亏他平日里,还一副一身正气的模样。原来私底下,竟是个对女人用强的混蛋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