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畏畏缩缩地不敢动，他们可都瞧得一清二楚的，明明是大少爷自己喝醉了酒，脚步虚浮差点儿撞上了大小姐，自己失足掉下莲池的……“怎么！本少爷的话不管用了！”
秦氏本来在与常嬷嬷合计着什么的，得了消息忙不迭的赶了过来，见自己的儿子成了落汤鸡，还坐在地上，把她给心疼得跟什么似的。
“衡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成了这副样子啊？”
边说边用余光去瞥常嬷嬷，常嬷嬷立马会意，开始哭天抹泪的，“我可怜的大少爷啊！您可是身娇肉贵的，怎么能吃这样的苦啊……是哪个天杀的想害你啊……”那眼睛里是一滴眼泪都没有，还使劲地往唐惜宁身上瞟，见她无动于衷，干脆直接赖她身上，“是不是某些人命里不祥，冲撞了您啊……我的大少爷啊……”
唐惜宁就快憋不住笑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可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是想扣一个谋害兄长的帽子在她头上呢！
她忙眨了眨眼睛，愣是挤出了一点泪光，“常嬷嬷，您哭天喊地的干什么？这家里谁命不祥啊？大哥他，只是掉水里了，又没咽气，您这是打算直接给他送走啊……”
常嬷嬷的脸色顿时僵住了。
偷偷瞟了一眼秦氏，差点儿被她一个眼刀给剜死。
“你这贱妇老糊涂了吗！竟敢诅咒我的儿子！”
然后又被这一声怒喝给吓得魂不守舍的，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唐惜宁红着眼转身，弱弱地喊了一声，“爹爹……”
唐子衡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就是还没进国公府大门，就让国公府丢了大脸的妹妹！
他爬了起来，诺诺地低着头，“父亲……”
唐砚看了看在场的下人，也不好过于苛责，“回你的院子里去，把自己捯饬干净了再来见我！”
唐子衡不可置信，“父亲，她把我推下莲池，就这么算了？”
唐惜宁低声下气地反驳，“明明是哥哥自己喝醉了酒，失足掉下去的……”
“你说什么！”
唐砚以为自己听错了。
秦氏刚想帮腔，唐砚抬手示意她别说话，然后看着唐惜宁，“你说。”
唐惜宁始终低着头，瞧一瞧秦氏的脸色，又瞧一瞧唐子衡的脸色，那声音刻意压得很低，又恰好能让唐砚听清楚，“方才，哥哥回来时，一身酒气……走路都打晃，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小桃红，小绿柳的……”
一身酒气不假，但名字是她胡诌的。
好了，这下唐砚是彻底压不住火了，劈头盖脸的，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神色激动，唾沫星子乱飞，“让你用功读书，你青天白日的，就去逛花街柳巷！凭你也配做我唐砚的儿子！”
秦氏连忙过来拦，“老爷，衡儿平日里多么听话，您是知道的。怎么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就认定衡儿去了花街柳巷呢？平日里闲来无事，跟几个朋友出去小酌两杯，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唐子衡被打得懵了，他今日在酒楼里让柔嘉郡主狠狠踹了一脚，现在后背还疼着呢！又叫她灌了一坛子酒，呛得差点儿去见了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