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安君泽冷漠回答着,兰西醒了,他的内心并无半分波澜。
“我去看看她,这里就交给你了。”安君泽拿起外套,吩咐着洛斯理。
一路上安君泽并没有过多的思绪,只是有些疲惫的小歇着,司机更是小心翼翼的将车开得更平稳了一些。
月色如银,笼罩在瘦弱的兰西身上,她苍白的脸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更为病态,空洞无神的双眼,呆呆的看着被夜风吹起的轻纱,枯瘦干扁的手费力的伸着,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喉咙隐约发出呜咽般的声音。
安君泽站在病房门口,目光深邃而幽远,看到这样的兰西,他有些诧异。
“兰西!”安君泽的声音不急不躁,平静如水。
兰西没有搭理安君泽,只是呆滞的看着掌心中的月光。
“安少,兰西小姐才苏醒过来,之前伤到了大脑,可能反应会迟钝很多,一时半会还达不到正常人的范围。”主治医生谨慎的回答着。
“是吗?”安君泽走到了兰西的面前,他俯首看着她,她却没有一丝反应,像一个人偶一样。
“你们先在门外等着,我想这样和她待一会。”安君泽的话,没人敢多问为什么,主治医生带着其他的医生和护士离开了病房。
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了安君泽与兰西,安君泽拿出了裤兜里的香烟,准备点燃时,想起这是医院又放下了。
“兰西,你知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与霖森变成了这样,可你到好制造了问题之后就出个意外再睡个四年,什么都不用管。”安君泽轻笑了一声,走到了窗边迎接着月光的洗礼。
他张开双臂仿佛拥抱着月光一般,淡淡的说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了你,倘若时光能够倒流,我一定不会陪着君皓去旅行,也就不会认识你,也许那样,我与霖森就会一个不同的局面了。”
那一年,二十三岁的他陪着二十二岁的安君皓,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在樱花盛开的日本,安君皓邂逅了兰西,那时她站在樱花树下拍着樱花不想却撞到安君皓,他们四目相对,那带着初恋气息的画面,惊艳了他的眼。
如今再回想起来,他从一开始就只是站在很远的位置远远的看着她与安君皓,从始至终都是默默的祝福着他们。
可是,他给予他们的是最衷心的祝福,可他们为什么却将他推向如此痛苦的深渊?
安君泽的手慢慢的握紧着,他的目光也变得森冷起来,看着呆滞的兰西,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如果你永远都是这样,我便不再计较什么,如果你有一天,你恢复正常了,那么你必须为你做出的事付出代价!”
安君泽转过身,他修长的手指捏着兰西的下颚,她的空洞的双眼呆滞的看着安君泽,安君泽甚至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的情绪。
“兰西,现在这样的你,挺好的,很安静,再也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他人的事了,可你对霖森做过的事……她会不会计较,我不知道。”
安君泽松开了手,兰西像人偶一样又将头低了下去,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看着这样的她,安君泽心中没有一点怜惜,反而觉得这只不过是老天对她与安君皓的惩罚罢了。
安君泽走出了病房门,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等候着的主治医生,缓缓的开口:“她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