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女人怯生生地与米儿打了声招呼。
“夫人您叫我？”米儿停下脚步问道。
“嗯，姑娘是这茶坊里管事的？”女人点头问道。
“嗯，夫人您要买茶？”米儿反问。
“是，我想买点茶。”女人点头应道。
“您进来吧。”米儿举手让着她。
“不，不，我太脏了，不进去了。”女人看着屋子里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在忙碌着，伺候着锦绣华服的客人，觉得自己进去会被赶出来。
诸葛川下楼送客人，看到了米儿和这女人聊着，便随着客人走过来。
出了门口，拱手施礼送走客人之后，对着米儿点了点头，然后投去询问的目光。
“少爷，这位夫人要买茶。”米儿用一句话解释了事情。
“夫人，您屋里请！”诸葛川一听是客人，马上发出邀请。
“我，我不进去了。”女人一脸自卑相，捏着衣角摇头。
“哦，夫人是要买什么茶？”诸葛川猜出她心思，不再勉强她，低头问道。
“我给聚福客栈洗衣，听那掌柜夫人讲，咱们茶坊卖女人茶，月事疼的女人喝了可管用了，我女儿月事疼得邪乎，我想买一点。”女人低头说着不敢看诸葛川。
“您女儿几岁？”诸葛川问道。
“十四了，今年刚来月事，可就是疼得邪乎。我钱不多，您看能不能卖我一点儿，够她喝一两次的就行。”女人依旧低着头，从怀里摸出十来枚铜钱，举在手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噢。”诸葛川点了点头，俯身对着米儿说了两句。
米儿听完，吃惊地看着诸葛川，然后点了点头，进了茶坊，与诸葛川母亲聊了几句，从柜台支了一吊钱拿着走出来。
米儿进店这功夫，诸葛川问女人：“夫人，你家住哪里？夫家怎么称呼？”
“住北面，第三条街的街角，夫家佟老黑。”女人低头回答。
米儿返回，将一吊钱递给诸葛川。
诸葛川接过来，将钱放到女人。
“哎，我不要钱，我不是乞丐！”女人吓得后退半步，那一吊钱掉在地上。
诸葛川赶忙俯身捡起来，靠近女人说道：“夫人，您别误会，你钱是给你女儿治病的。”诸葛川拉住女人的手，将钱按进她手掌，然后将她的手合上。
“我，我想买茶啊！”女人低头喃喃自语。
“夫人，我那茶治不了你女儿的病，您听我一句，向前走，去肉铺，买一只老母鸡，再去药铺，买一根最差的草参，给您女儿炖汤喝，我保证喝三次之后，她就不疼了。”诸葛川轻声解释道。
“这钱？”女人又怯生生地抬头扫了一眼诸葛川，赶忙又低下头。
“这钱我送您的，我没把您当乞丐，等您女儿好了，念我个好就行。”诸葛川笑着说道。
“我，我给你磕个头吧。”女人说着要跪下去。
“哎，别别，您磕了头，我这好事儿算是白做了。”诸葛川一把拉住她，没让她跪，低声说道：“您把钱收好，快去买东西，到了下午，那老母鸡就卖光了。”
“嗯，少爷是好人，我谢谢您。”女人连连点头施礼。
“去吧，去吧。”诸葛川挥手。
女人快步向肉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