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桥头是一座巨大凉亭,凉亭前面十几米远,矗立着雄伟的正殿。从凉亭到正殿,路边几步远就有一对石刻灯台,正殿门敞开着,门头上悬着“厚德积善”的金字匾额。
母亲一直牵着诸葛川的手,先迈步进入正殿。
正殿有四十几米长,二十几米宽,地面铺着红毯。向里走十几米,迈步上八级台阶,二十几套红木椅子和小茶桌左右摆放着。最里面有一尺高台,高台后面立着玉石雕刻的松鹤延年的屏风,屏风种点心和水果。
此刻,长椅上坐着一位满头白发,瘦骨嶙峋的老者。老者满脸皱纹,胡须及胸,头顶金冠,上面插着玉簪,身穿宽大的黑袍,袍子镶着黄边。诸葛川知道那是爷爷诸葛男。看清爷爷的样貌之后,诸葛川明白了当初做牙刷时,说送给爷爷,为什么米儿说不必。因为爷爷嘴唇凹陷着,显然已经没有几颗牙齿了。
在诸葛男左右,各坐着一名不到二十岁的女子。女子都穿着性感低胸套裙,脂粉很厚,打扮极其妖娆。诸葛男指了指面前案几上的葡萄,一名女子马上从案几上拿起葡萄,剥了皮,喂给诸葛男吃。另一名则拿起手帕,帮诸葛男擦嘴。
诸葛川觉得他们应该是丫鬟,但再看她们的头饰,都盘着头,别着精致的发钗,不禁又有些迷糊,心中暗想:我爷爷可以啊,这么大年纪还有如此艳福。
“川儿,去给爷爷请安。”母亲推了诸葛川一把说道。
诸葛川不知道具体礼数是什么,迟疑着向前迈了一步。
这时,耳边响起洪亮的声音:“孙儿给爷爷请安!”
诸葛川看到,诸葛林已经跪在地上磕头了,赶忙学着诸葛林的样子,也跪下去,磕了头,喊道:“孙儿给爷爷请安。”
“好,好,都快起来吧。”软塌上的诸葛男的声音意外地洪亮。
“林儿又长个了,快成大小伙子了。”诸葛男夸赞了一句诸葛林,接着问道:“川儿最近身体怎么样?”
“川儿最近一直很好,许久没发病了。”母亲接过话茬回道。
“刚刚在门口还捂着脑袋喊头疼呢。”诸葛长虹马上阴阳怪气地说道。
“还不是因为你把她带来了!”母亲指着诸葛长虹的女人说道。
母亲的话让诸葛川有些摸不着北,不知道那女人和自己头疼有什么关系。
“大夫人,川儿这病又不能怪我!”那女人张口,也是阴阳怪气。
“爹,今年祭祖,让林儿执幡吧,林儿也大了。”诸葛长虹接着说道。
“岂有此理!川儿是嫡长子,自然是川儿执幡。”母亲据理力争起来。
“祭祖是大事,川儿执幡,万一半路犯了病,影响祖宗回家可怎么办?”诸葛长虹嘴角微微翘了一下说道。
“这…”诸葛男坐在软塌上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