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心的沉浸在修炼中的时候,时间就成为了虚无,完全感受不到流逝,直到何辞镜收到一封从家里寄来的书信。
说是书信,其实更像是小孩子的手笔,稚嫩的笔触和巨大的字形,一看就是初学写字的小孩子写出来的文字。
何辞镜拆开信封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事,只想着大概是诺诺刚学会写字了所以特地写一封信给自己说说这件事,看到信纸上几个字的有些斑驳也只觉得大概是诺诺写完信没放好,所以信纸碰到了水。
这样轻松的心情持续到何辞镜开始阅读信件内容为止,原本轻松愉悦的笑容僵在脸上然后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紧皱的眉头和死死抿住的双唇。
“姐姐,姨姨生病了躺在**,一直在吃苦苦的药,可是都这么多天了,姨姨还没好,诺诺好怕,辞镜姐姐你快回来啊。”
寥寥几十个字,只需要一眼就能看个大概,可是何辞镜却看了很久,那原本以为只是诺诺粗心染上的水渍,此刻在看,何辞镜才明白这哪里是水渍,分明是诺诺在写出这封信时,压抑不住的满脸泪水。
内心蓦然一阵揪疼,何辞镜顾不上现在已经是傍晚,匆匆赶去办办公楼找导师请假:“周导师您好,我母亲生病了,我想请一段时间的假回家,麻烦您批准一下。”
而在何辞镜面前的导师周倩,却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吹了吹指甲,故意刁难道:“一段时间的假?你是学生,最重要的是学习,你的母亲就算是生病了,肯定也是希望你好好学习的,你说是吗?”
何辞镜最是重视亲人,现在得知母亲生病本来就已经心急如焚情绪不稳了,现在周倩居然还故意刁难,何辞镜顿时按捺不住自己心底的火气了。
何辞镜冷冷的看了一眼周倩,直接转身离开:“有的人自己不关心自己的母亲,自己不被母亲所期待,就想当然的把自己的待遇强加到所有人头上,这种人真的是可悲又可笑,您说是吗?”
周倩涨红了一张脸,看着何辞镜朝门口走去的背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对着何辞镜怒喝:“就凭你对导师的这个态度,你这个假我绝对不会批的,无故离校你等着被处分吧!”
“您怕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吧?除了卡着我请假您还能做什么?可是学院只有您有批假的权力吗?”何辞镜一连三问,句句都让周倩勃然变色。
嗤笑一声,何辞镜最后斜睨了周倩一眼,看着她恼羞成怒却不敢发作的模样,懒得再和这种小人纠缠,直接去找了六长老,拜托他帮忙批假,随后直接出门雇了一辆马车,连夜赶回何家。
夜间赶路,马车夫没胆子加速,所以饶是何辞镜心急如焚,最后到家的时候也依旧是天色破晓。
想着这个时间苏姨娘大概还是在睡觉,何辞镜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直接回苏姨娘的院子。毕竟她一回去肯定会闹出一些动静,苏姨娘生病了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刻,还是别打扰她的睡眠了。
“二小姐,大人叫我来带您过去。”一个看起来有几分眼熟的小厮半弓着腰跑了过来,点头哈腰的对着何辞镜赔笑说道。
正想着到底去哪里的何辞镜顿时欣然一笑:“麻烦前方带路。”
现在的时间大概也只算是凌晨五点左右,可是何崇明所居住的院子却已经是人来人往灯火通明了,小厮和侍女井然有序的各自忙碌着各自的指责,整个院子看起来繁忙极了。
“你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家你带回来的那个小丫头肯定要哭的把这座国师府都给淹了。”何崇明换上朝服,一边对着镜子反复检查有没有疏漏的地方,一边笑着对何辞镜说到。
何辞镜站在桌前,抿唇说道:“父亲您就要去早朝了怎么还叫女儿过来?时间来得及吗?”
何崇明失笑的摇摇头,宠溺的看了何辞镜一眼:“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何辞镜跟着笑了笑,很快脸上的神色又被担忧替代:“母亲的病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没人跟我说?”
何崇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疼的看向苏姨娘的小院的方向:“前些日子换季风寒,她身子又弱,就病了,死活不让我把消息告诉你。这次还是诺诺想到了这个主意,不是我告诉你的,她总不至于生我的气了吧。”
何辞镜就算还是心理有些担心,看着何崇明这样的表现也微微放心了,毕竟苏姨娘跟了何崇明这么多年了,要是她真的重病了,何崇明肯定会跟着低沉失落的。
想到这里,何辞镜看了一眼被侍女们端上来的丰盛的早餐,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这肯定不是单独何崇明一人的分量。
毕竟何崇明虽然已经成为帝师了,却还是保持着不奢侈的作风,或许称不上一句简朴,但是早餐也是按照个人分量来做的,绝对不会有今天这么多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