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人教过萧诀什么是爱,如何去爱,他只是固执的认为这个人对他好,他一定要保护好他。
如同一个人从未得到过一样东西,忽然某一天有人给了他,他就异常的珍惜,他觉得这就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东西,可他又矛盾的觉得自己是肮脏的,无法与他相配。
他捏了捏拳头,强迫着看向温念生别扭道:“你在胡说八道我就把你舌头割了!喜欢你?我看你脑子进水了!”
抿了抿唇,让你冷静一点再继续道:“你只不过是我手中的人质,只要你在我手里朝廷就不敢把我怎么样,到时候我还可以拿你跟温怀钦做交易,你别把自己想的多重要!”
温念生盯着他良久,忽然垂下眼帘,仿若失落受伤的点了点头。
天知道萧诀有多难受,只是他真的不想看到温念生知道真相后对自己鄙夷的眼光,他怕看到他害怕恶心的样子,那样他会疯掉的。
谁都可以厌恶他,可唯独他,他真的不想。
房间的空气降到了冰点,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开口,一个低垂着头,一个又把面具戴了起来。
反正沈羿谦端菜进来的时候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看看萧诀再看看温念生,好奇的很,不敢问萧诀便看向温念生道:“你们怎么了?吵架了?”
不是他说,他家谷主就是个渣男!
温念生还没开口,萧诀忽然拿着焰火弯刀起身,冷冷的丢下一句:“不必等我用饭。”
“诶?谷主你干嘛去啊?”
“杀人。”
沈羿谦瞪大了眼睛看着萧诀的背影惊道:“杀…杀谁啊?”
“你妹!”
他妹?他没有妹妹啊?虽然沈繁长的是有点男生女相,但不至于叫他女生吧?
“这又犯什么病了?”
沈羿谦一边把菜放到桌上一边嘀咕着。
正要走温念生忽然抬头,踌躇一番还是决定喊住他道:“沈公子,我,我想知道关于萧诀的故事。”
沈羿谦回头,猛然打开折扇,孤疑的盯着温念生,似乎是把他这举动当做刺探消息了,所以有些不信任。
萧诀对他信任他是不知道为什么,可沈羿谦不信,温念生再怎么无辜单纯他都觉得是装的。
他爹是温怀钦,娘是宋元筠,就这两个人都是千年的老狐狸,怎么可能会生的出像小羊崽子一样的儿子?
见他如此眼神温念生有点不自在了,挠挠后脑勺道:“我…只是觉得他好像心里装着很多事情,我是想帮他,他是我朋友。”
“朋友?”沈羿谦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
笑罢,侧头冷语道:“谷主不需要朋友,他只需要仇恨。”
温念生瞬间皱眉,似乎不能理解,又好像有些明白。
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仇恨驱使,是不是萧诀早就决定离开这个让他看不到任何希望的世界了?
沈羿谦一直在萧诀身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心中有事,只是他不能接受温念生不过才来几天而已,怎么可能就能解开他的心结?
沈羿谦出了门,桌上的饭菜还热腾腾的冒着烟,方才还饿的肚皮直叫的温念生,看着面前的山珍海味却有些食不下咽。
他好像一生下来就没什么烦恼,以前总听娘说对不起他把他丢下很久很久,可是他不记得了,就算记得他也不会怨恨娘亲。
在他的世界里,最糟糕的事情是夏天没有莲子吃,冬天不能打雪仗,过去最伤心的居然还是他小时候养的小兔子吃的太多,撑死了。
那个时候他哭了好久好久,觉得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那样了。